“也好。”劉備這便定計。待安長禦,捧來筆墨。劉備暗忖半晌,蘸墨提筆,娓娓道來。眾妃觀後,皆心有慼慼。

稍後開宮宴,薊王與百官同殿而食。言及南下見聞,雖寥寥數語,亦令民氣神馳之。逢大朝會,比千石以上,百官就位。幕府封國,群臣列席。薊國吏製之盛,兩漢四百年罕見。

劉備欣然言道:“朱紫,言之有理。”

“夫君似有苦衷。”公孫長姐,一眼看破。

薊王悄悄點頭:“然也。”

薊王常常慮及,亦寢食難安。

“小弟,欲定玄月之期。”劉備心機,長姐早知。

翌日晨醒,氣爽神清。抽身下榻,洗漱換衣,薊王車駕出宮,登三足踆烏,順下巨馬水路,繞行渤海,遠至遼東。

出增城殿。薊王返北宮。升鳳凰殿。

然,娶甯姐姐入家門,多出本心,少有好處。如先前母親劈麵,口出肺腑之言:紅顏易得,真情寶貴。

治國當群策群力,集思廣益。切莫大包大攬,百密一疏。

巡查薊國東境。

“我兒大婚將至,右國令女,當作那邊。”王太後撤簾相見。

“母親何事?”薊王簾下施禮。

“喏。”薊王唯唯稱喏。

比如“搖草本則萬木動,引網綱則萬目張(搖樹乾,則枝葉必動;引網繩,則網眼皆張)”。“吏治則民治”,“吏正則國治”。比方“救火者,吏操壺走火,則一人之用也,(吏)操鞭令人,則役萬夫(《韓非子·外儲說右下》)。”

下朝後,王太後遣人來喚。

“恰是。”同床共枕,薊王毋需坦白。

“紅顏易得,真情寶貴。”薊王有感而發。時至本日,薊王若隻求口腹之慾,肌膚之歡。何其輕易。此次南巡,經停各外洋荒洲。互贈國禮時,多有各色美人出列,少則數十,多則過千。若大開便利之門。單此一趟,足可支出美人過萬。

正因恪守古法。王治相,相治官,官治吏,吏治民。自上而下,井然有序。“明主治吏不治民”。為時人津津樂道。

《禮記·曲禮下》:“諸侯見天子,曰‘臣某侯某’。其與民言,自稱曰‘寡人’。”疏曰:“寡人者,言己是寡德之人。”此乃自謙之稱呼。

“右國令之事,妾亦有耳聞。”安素柔聲道:“甘泉宮置神智夫人,碣石宮置承平聖女。夫君之意,妾等知矣。”換言之,在薊王心中。甯姐姐當與甘後位同。卻不知甯姐姐,意下如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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