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布嘲笑:“某有一友,夜夜捎帶。”
“何苗起疑否。”袁紹又問。
“左中郎將,心有憂思。‘寢不安席,食不甘味’。即便案上擺滿珍羞美饌,杯中斟滿翠玉美酒,亦難下嚥。”劉平笑歎:“左中郎將,脾氣中人乎?”
少頃,劉陡峭緩展開雙目。衝呂布笑道:“聞左中郎將,常與朝中公卿,置酒高會。不知然否。”
“恰是。”何後星眸清冽,閃動寒芒:“誰言竇太皇無慾無求。若肅除外戚,攙扶黨人。當如竇大將軍臨朝時舊事。”
劉平讚道:“公然‘人中呂布’,此時當有酒。”
“且說閒事。”卻被何後打斷。
“非也,非也!不過是一時儘情,縱情而至。”何苗趕緊否定。
“何車騎,何不早說?”何後明知故問。
不等車駕停穩,車騎將軍何苗,飛身躍下。一起疾行登台。軒下除鞋,趨步入內:“臣(何)苗,拜見太後。”
“喏。”何苗這便將前後諸情,娓娓道來。所言竟八九不離十。公然世上無不通風之牆。
見簾內何後,遲遲不語。何苗壯膽發問:“竇太皇孤家寡人,孑然一身。背後無兄族,身前無子嗣。何故暗授‘衣帶詔’。此詔又何所指……”
何苗咬牙道:“臣癡頑。本覺得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
“知此等隱蔽,焉不起疑。”袁術點頭一笑:“何苗此人,不提也罷。”
“事成矣。”袁術笑答。
袁紹奮然擊掌:“黨魁奇策!”
“莫非,你與袁術有‘龍陽之興’。”何後皺眉。
“速去請守丞相見。”何後已有定計。
“回稟太後,大事不好。”何苗語出驚人:“臣探得一奧妙事,倉猝來見,因此失禮。請太後恕罪。”
“美酒在此。”呂布順手取來,恰是翠玉美酒。
略作考慮,劉平心領神會,撫掌笑曰:“好酒,老友。老友,好酒!”
何後遂命擺佈皆退:“且說來。”
“倒也去過一兩回。”呂布實話實說:“何如吟詩作賦,非布之所長。裹挾此中,甚是無趣。後便是名流張儉相邀,亦推委不去。”
十裡函園,蘭林裡,河東太守袁紹彆館。
“服從!”何苗大喜。時至本日,能護何氏滿門全麵,唯我薊王劉備。單憑何後與薊王之血脈拘束,豈能坐視不管。
西園,長樂宮,長秋殿。
俯視呂布昂然九尺之軀,劉平心生佩服:“左中郎將,請舍內一敘。”
“哼哼!”何後笑道:“朕,當真小覷了竇太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