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與願違。”張讓點頭感喟:“三宮皆無動靜,亦無風傳。唯董太皇詔命司隸校尉袁紹逐捕,五日一會。”
“若不想隱姓埋名,舉家避居深山,世代與野獸為伍。唯有罷休一搏,有進無退。”趙忠告道:“一計不成,再出二計。”
“卑不謀尊”的政治對等原則是其一。“敢逆漢室者,必出漢家親”。因而自但是然,將目標人群,圈定為洛陽貴胄,漢室宗親。
見大將軍何進,車騎將軍何苗,齊齊來看。
“陛下年幼,由太皇竇太後垂簾輔政。若論‘婦人乾政’,必是指太皇竇太後垂簾無疑。”袁紹言道:“然少帝年幼,太皇監國,乃我朝祖製。前後兩漢,多有先例。當無可指責。”
書朱雀闕之謀,之以是令張讓、趙忠,事與願違。啟事有二。
何進亦隨之進言:“車騎將軍所言極是。太後萬勿逼迫太緊。反令董氏一門惱羞成怒。”
長樂太仆郭勝,進言道:“先帝《子錢集簿》,究竟握於誰手,此事尚無定論。且,是否有《子錢集簿》,亦未可知。若董太皇咬死不認,又當如何?”
“闕書看似語無倫次,胡亂攀咬。實則煞費苦心,牽一髮而動滿身。”賈詡言道:“闕書一明一暗,皆有所指。看似批‘賣官販爵’、‘婦人乾政’。實則暗伏殺機,直指少帝。”
然,先帝母子,卻贏者通吃。賣官鬻爵也就罷了,還趁人之危,暗放子錢。將宗室貴胄,一二百年積累的家底,吃乾抹淨,不留一個銅子。負債還錢,天經地義。逼不得已,唯將食邑質押子錢家,輕易續命。何如子錢家,挑肥揀瘦。隻貰封君縣主,鄉亭小侯一概不取。三宮少帝,不聞不問。任我等自生自滅。
何太後冷聲道:“母子賣官販爵,斂財無數。惹天怒人怨,先帝崩於困龍台,猶不改過。今洛陽宗室亦怒而發聲,董氏如何還能穩坐高位。”
事理都通。乃至何太後,堅信不疑。且又誤覺得,先帝《子錢集簿》,今握於太皇董太後之手。又謂“解鈴還須繫鈴人”。若要息事寧人,平宗室公憤。唯太皇董太後脫手,命金市子錢家貰貸小侯,自當迎刃而解。
“先前,家中來人,言潁川舊宅尚在。”不知過了多久,張讓忽言道:“不如上書乞骸骨,就此歸鄉,或可得善終。”
“少府乃老成謀國之言。”何進大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