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臂黃肩弩連穿數人的場麵,實在可怖。
黃忠笑道:“梟首裝匣,待子義回營,再細算功績。”
右丞賈詡還心憂王傅久疏戰陣,恐輕敵冒進。豈料張燕初登大位,一心立名服眾。不甘心不戰而逃,據城而守,又將黑山頭子儘數集合身側。為其搖旗號令。
“今見王傅黃忠,方知薊國之強,無可與敵。此來,必有萬全之策。且撤除王傅所部,薊國六校皆不見蹤跡。想必,此時北太行各處盜窟,皆已失守。薊國慣掠人家小……”於毒想著營中堆積如山的糧秣銅錢,另有美人如玉。一陣剜心之痛。然與性命比擬,金銀美色,終歸是身外之物。當棄則棄!
右丞端是多慮了。
“北太行四陘,近薊國。斷不成久持。然各部敗兵皆馳驅井陘,又該如何。”所謂抱團群暖。張燕與於毒,可謂難兄難弟。
一語驚醒夢中人。
“尋一宿賊上來辨認屍骨,梟首裝匣。”黃忠拍了拍張郃肩膀,這便走下樓去。
張燕試著起家。舉目四顧,正與一人四目相對。心頭一顫,正欲閉目等死。
“喏。”黃敘肅容施禮。
黑山賊人,紛繁跪地乞降。
弩聲吼怒。
“於彆帥。”張燕彷彿抓住了拯救稻草,倉猝上前相見。
拋開族類不談。為在新主麵前,站穩腳根。勢需求以舊友之血,洗清昔日乾係。與“舊我”一刀兩斷。此舉,亦稱投名狀。
以是,青州兵對黑山賊,隻要發自肺腑的仇恨,全無一絲憐憫可言。
沿河岸逃竄的賊眾,頸間一痛,渾身勁力儘失。兩眼一黑,噴血倒地。血箭縱橫交叉。賊人好像一條繩上的螞蚱,成串撲倒。
張燕一時淚如雨下。
“子義安在?”黃忠問道。
忽聽一聲巨響。便有人從三樓破壁而出,飛墜城內。碰掛樹梢,重重墜落。
“我等願降!我等願降!”
八百飛翼衛所過。伏屍各處,血流成河。熱血注入,薄冰竟開端熔化。
黃忠這便叮嚀道:“在家為父子,受事為君臣。今後不成再喚‘阿父’。”
一起擯除,見身後賊兵紛繁慘死。自發有望,有宿賊馳驅中,竟自刎而亡。
一弩激起,反手插入弩套內主動絞盤上弦。待滿弦,曲臂黃肩又自行彈出,與齒輪離開,虛插在弩套內。隨取隨用。此時,齒輪空轉,馬匹無需另耗體力。此乃將作館最新改進。
合法敵我兩邊,不知何故時。
“稟將軍,樓內屍身皆已辨認。大小頭子三十九人,皆馳名號。乃出黑山賊酋。”黃敘來報:“此戰大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