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市令不解:“奇策既成。大夫何必,畫蛇添足。”
且因重樓飛閣,遍藏構造。作價三千萬鈔。木蘭大舡,不過一千萬鈔。販子逐利,豈能捨本逐末。
謂病急亂投醫,臨事抱佛腳。更何況,本就利慾薰心。眾豪商,不作他想,滿口承諾。
角市丞試言道:不若便宜行事。先取鬥艦,暫用三月。待木蘭大舡到達,再將鬥艦,轉交黃支水軍不遲。
來者皆是客。角市丞,笑容相迎,殷勤備至。
眾豪商,欲哭無淚。倉猝登門。
不愧深諳南州,風土民情。統統皆不出萬震所料。
便有豪商情急發問,角市丞何故厚此薄彼。黃支旬日已達,為何我等,遲遲不至。
如前所言,已程不國水軍,皆改換薊式鬥艦。又假“送艦”之名,攻其不備。此戰易耳。
豪商稍得心安。然畢竟先機已失。若不抖擻直追,待木已成舟,悔之晚矣。
謂“萬事開首難”。與黃支國,遠在南身毒,後知後覺差異。位居中身毒之羯陵伽國,特彆東部本地,與多摩梨毗鄰。唇亡齒寒,心有慼慼。
故待枝分角市到達時,折利呾羅城,雖未拒之門外,卻也報之以十二分警戒。
眾豪商,卻遊移不決。
萬震言道:“大將軍,依計行事,必得大功。”
終歸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”。
水砦敞開,毫無防備。
角市丞,好言安撫。將黃支國所購,百艘鬥艦,暫借發行港,眾豪商一用。
薊王兵不血刃,再下一城。
又過五日。另有百艘極新構造鬥艦,駛入發行港。
將城中積財,抄掠一空。室利那伽,心對勁足,攜雄師折返。城中官吏,早在城破時,便一走了之。城中次序全無。角市丞唯恐百艘鬥艦,被人所奪。遂上報薊王,遣樓船校尉部,司馬胡玉,臨時鎮守。
萬震含笑不語。
角市丞言,黃支國所購,恰是象林船廠所造。
待室利那伽領兵出港。萬震又言道:“百艘鬥艦,當後至。”
聞此言。眾豪商,各個捶胸頓足,追悔莫及。
事不宜遲。室利那伽,領兵自去。
手劄傳回海市旗船。
鬥艦入港,石發轟隆,亂箭如雨。港中折利呾羅水軍船隻,悉數被毀。待已程不國,雄師登岸,勝負已定。
一日無果而終。
便有發行港中豪商,連袂登船。求購薊國四式木蘭。
熙熙攘攘,利來利往。趨利避害,人之常情。何況向海而生,貿易城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