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喏。”二人雙雙領命。
董太後不為所動:“待喪禮畢,皇後再入堂不遲。”
“主公。”二人連袂入殿。
“薊王來得恰好。”董太後怒急而笑:“陛下尚未入土,皇後便要鳩占鵲巢。視朕如無物,乃大不敬也。”
“王芬欲廢立新帝,乃赤膽忠心,為江山社稷計。豈料被黃巾餘孽暗中操縱,將計就計。刺殺陛下,嫁禍我主。一石二鳥。隻恨,不管我主如何得取天下,皆洗不清此三十二字規語。”賈詡眸中慧深如海:“卻不知,曹操是否也早與承平道勾連。還是被矇在鼓裏,裹挾從賊。”
一言蔽之。贏不了你,也要噁心到你。
‘哼哼!’一起行來,高接抵擋,董太後又怕過誰來:“如此,朕便與皇後,同室守喪。”
正說著,閻行登樓來報。言,主私有事相商。
見二宮仍互不相讓。劉備這便大聲喝問:“張常侍安在。”
“太後先請。”何後盈盈下拜。
如何故對?斬草除根,永絕後患。
“恰是如此。”荀攸言道:“王芬等人慾立合肥侯為帝,想必亦非隻因‘兄終弟及’。合肥侯其人,究竟如何。王芬必從胡毋班處,知之甚多。相較陛下,合肥侯當有可取之處。”
二後針鋒相對,互不相讓。言辭比武,更加狠惡。何大將軍與董驃騎,各領麾下親衛,橫眉瞋目,刀劍出鞘。火併期近。
“何故知之。”荀攸打理函園事件,對此中關竅,未及沉思。
“強詞奪理。”董太後焉能信賴:“若隻為守喪,又何必入西園。”
多事之秋,謹慎以待。便是文臣,亦披內甲。隨薊王車駕入西園。
“數年前,合肥頻發水患,合肥侯曾遣使入宮哭訴。恰逢勃海王劉悝,身故國除。董太後成心讓合肥侯繼任勃海王嗣。卻因故未能達成。傳聞,合肥侯很有牢騷。”賈詡意味深長:“陛下胞弟,封國不成,素有牢騷。王芬假‘合肥侯’之名暗行不軌,自當水到渠成。陛下至死不疑。”
為防不測,劉備最後入堂。
“老奴張讓,拜見王上。”張讓聞聲現身。陛下駕崩,群龍無首。新帝究竟花落何人,有薊王在此,一眾中常侍,皆龜縮園中,不敢妄言。
“江南為橘,江北為枳。”荀攸言道:“傳聞合肥侯乃遺腹子。董太後尚在孕中,孝仁皇已病故。少時亦稱機靈。陛下母子進京,留守河間。陛下繼位後,封為合肥侯,立合肥侯國。侯國地處衝要,‘施合於肥,故曰合肥’。官方素有‘淮右襟喉,江南唇齒’之稱。今漢初,光武封鑒譚為合肥侯,改縣為國,曆四世,因此得興。太史公讚曰:‘合肥受南北潮,皮革、鮑、木輸會也’。漕運便當,百業昌隆。先時,境內常有水賊、山蠻出冇。自我主南下平亂,收周泰、蔣欽,及南蠻紛繁北遷。境內甚是承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