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刀鋸餘人,惜財如命。”大將軍陰沉一笑:“皇後當假‘守喪’之名,速據西園。”

待薊王車駕出園,何後遂傳命:“來人,速召大將軍,河南尹入園相見。”

二人並榻而坐,舉杯對飲。

“依大將軍之意,欲登大位,先立太子。”何後幡然覺悟。

“關頭在薊王。”永樂少府楊彪一語中的。

函園,二崤城,官堡。

“授之予權益。”大將軍何進,早有對策:“或升任九卿,或出為州牧。財賄動其心,爵祿移其誌。再添美色蝕其骨。如何不昂首稱臣,甘為皇後差遣。”

董驃騎張了張嘴,卻不敢接話。所謂打鐵還需本身硬。現有牌麵,不敷以“通吃”。隻能相互讓步,各取所需。

幕府右丞宅邸。

大將軍亦未坦白:“乃臣新幕主簿,南陽許子遠。”

提及薊王,董太後終是放心:“薊王……曾與王美人義結金蘭。自把穩向貴子。也罷,便依薊王所言,立合肥侯為帝,策皇宗子為太子。”

“宗室又當如何。”何後美眸驟亮。

“喏。”

斯須,何後自簾後言道:“陛下崩天,未留遺詔。托孤遺言,唯王上曉得。今陛下尚未入土,滿朝已風傳‘立合肥侯’之謊言。妾,孤兒寡母,朝不夕保。敢問薊王,陛下當真欲立合肥侯為帝否。”

“皇後當知,陛下垂死之際,另有近侍再側。陛下言行舉止,《起居薄》上,筆筆在錄。焉能作假。”劉備考慮言道。

“便依大將軍之言。”皇後當機立斷。

古往今來。罷兵和談的前提,是兩邊氣力對等。而構和的精華:相互讓步,各取所需。

永樂宮。

“臣已見過太後。待合肥侯即位,當立皇宗子為太子。”劉備言道:“皇後仍為皇後。皇宗子為太子。臣有生之年,當力保皇後、太子,萬無一失。”

“皇後想臣如何作保。”劉備起家問道。

“難不成,合肥侯崩後,當真讓何氏所生子,擔當大位。”董太後仍未甘心。

司空楊賜自二崤城返回。便將薊王之意,奉告其子楊彪。楊彪不敢怠慢,遂與董驃騎,連袂入宮。而搬家函園彆館的董驃騎,亦先從右丞賈詡處,得知薊王欲立皇宗子為太子。

“此謀何人所設。”何後笑問。

賈詡聞聲起家:“公達不請自來,神態自如。又何必多此一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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