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洛陽公子,欺我粗鄙,不通兵法。此戰,適時其瞠目相看。”趙慈自鳴對勁。
細作大驚:“若如此,城內守軍必無防備。攻城易耳。隻是,敢問渠帥,兵甲皆出,城中武庫已空。取之何用?”
饒是曾為五官中郎將的棠谿典,亦點頭承認:“能料敵於先,足下高才。”
“貴公子意欲何為。”趙慈詰問。
“渠帥料敵於先,豈是一眾匠人能敵。”便有彆帥,趁機溜鬚拍馬。
見一眾彆帥,各個摩拳擦掌。趙慈不動聲色,反問道:“洛陽貴公子,意欲何為。”
“不當。”趙慈點頭道:“如你所言。我等順下汝南,據嵖岈山。此事,即便棠谿匠人不知,身佩五縣令印之洛陽貴公子,焉能不知?且鳳鳴穀距我大寨,近在天涯。騾馬過境,不啻‘送羊入虎口’。此事有詐。”
“兵甲乃是死物,匠人倒是活物。隻需占有棠谿城,匠人百工自當歸服。再鍛兵甲,亦未遲也。”趙慈豪氣乾雲:“我等兵敗遠來,苦無根底。若能取安身之本,方大有可為。待職員劃一,兵甲足備。再罷休一搏,當所向披靡。鹿死誰手,猶未可知也。”
“細細說來。”趙慈喝道。
“渠帥奇策,我等佩服!”一眾彆帥,心悅誠服。
伏於兩側山脊的趙慈,不由嗤鼻一笑:“深夜舉火,人馬嘶鳴,恐怕我等不知也。”
“渠帥覺得,該當如何?”細作忙問。
“渠帥!”眾彆帥大喜。
“鄙人之計,喚做‘鳳凰於飛’。”郭嘉欣然一笑。
“城中傳言,乃為皋牢安昌李通。故訂購兵器,送往之。”細作答曰。
便有南陽細作,連夜將動靜奉上嵖岈山,敗軍草創大營。
“試想,若南下鳳鳴穀騾隊被劫,餘眾必原路逃回棠谿城中。”趙慈言道。
“老將軍謬讚。”郭嘉笑道。
“降者不殺!”敗軍紛繁號令。
“喏。”細作連夜返回。不出二日,趁夜又來:“果如渠帥所言,此乃聲東擊西之計也。”
“這是天然。”細作答曰:“此隊人馬,本就充作餌兵。乃行聲東擊西,疑兵之計耳。但見渠帥四周殺出,必回身逃回。”
“願聞其詳。”棠谿典,力排眾議。
“武庫便在此城。”棠谿典答曰。
細作又道:“此路,距嵖岈山亦不遠。隻需擇一險地設伏,必手到擒來。”
“如此,棠谿城,必是賊人主攻之處。”郭嘉言道:“敗軍遠來,必不肯強攻。我如果趙慈,從戎分三路:二路佯攻冶爐、合伯二城;一起伏兵於半道,截擊棠谿城救兵。而後改換衣甲,喬裝敗軍,賺開棠谿城門。事若不濟,則圍而不攻,待城內細作,夜開城門,再一戰而勝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