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如薊王有備無患。起居皆有女仙相伴,無從動手。”上元夫人實言相告:“特彆巫山神女,與我派相剋。稍有不慎,妾存亡事小,有負太後所托,縱百死莫贖。”

“若廢我兒,立王美人子。必為百官禁止。想必薊王,亦不會令其如願。”

“本來如此。”上元夫人悄悄點頭。上古禮法,確是如此。

見脈象雖弱,卻韌勁實足。左慈便欣喜道:“已無大礙,隻需靜養,不日當可病癒。”

一句惇師兄,如電閃雷鳴。破裂的影象,敏捷拚集。助劉惇六神歸位。

流水落花無問。

“不然。”何後擲地有聲:“先帝二子,皆是庶出。然朕麟兒,倒是嫡子!‘立嫡以長不以賢,立子以貴不以長’。”

“哇!”見劉惇無恙,孺子手舞足蹈。忙去奉告恩師左慈。劉惇下認識伸手攔住,卻四肢有力,不聽使喚。唯有目送孺子遠去。

隻問深深處,瓊枝玉樹,如何相倚。

舉目四望,渾然無覺。不知身在那邊,更不知身是何人。

“然也。”上元夫人麵色穩定。

待風雪稍霽,這便拔營,重返洛陽。

饒是如此,亦長睡不醒。本覺得當如道人史子眇,斷難回魂。不料本日竟自行復甦。

簾內何後,一時無言。少頃,又問道:“貴派當真能‘種瓜得瓜,種豆得豆’否?”

寵美人。算九衢紅粉皆難比。天然嫩臉修蛾,不假施朱描翠。盈盈秋水。欲語先嬌媚。

少頃,左慈到訪。

“能修成真仙,亦是我輩平生所願。”左慈自去不提。

斷不成半途而廢。

劉惇隨口一問:“可曾尋著襄師下落。”

見他問起,左慈亦不做坦白:“襄師浴火飛昇,今已位列仙班。”

一日馳逐,置酒高會。薊王微醺,步入大營,沐浴換衣。與眾美人交頸而眠。

綢繆鳳枕鴛被。『深深處、瓊枝玉樹相倚』。

仙門諸事,何後又豈能知:“董重雖無此膽,董嫗卻不成不防。自誕下麟兒,董嫗便視我母子為眼中釘,肉中刺。急欲除之而後快。傳聞家宴時,董嫗命孺子入殿逐鬼歌舞。期間,暗使二孺子揭麵,單為薊王敬酒。薊王以隨身玉佩,賜當中一人。夫人可知,賜賚何人?”

冬狩畢。

目送孺子拜彆,劉惇笑容漸冷。微微側身,任由殘血自耳廓墜落空中。

百官興趣盎然。冬狩是其一,采買乃其二。轉手便可數倍得利。終歸不虛此行。無外人在場。少帝並太後,亦相處和諧。畢竟母子連心。而後同入太廟,供奉捐軀祭祖。此,亦需一日。先祭後宴,第三日,陪太後車駕入夏門,少帝遂與薊王折向西郭函園。百官各自歸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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