試想,隻需賜與充足食俸,乃至百姓在不在本國當中,都無所謂。六國主對治權的巴望,實在是太初級。如此一來,那個治國,另有何所謂。交給薊國代管,又有何不成?隻需薊王保我衣食無憂,總比國土落入賊手,或非劉而王之人手,顆粒無收,好過千百倍!

獨一掣肘,便是劉備本身。當時,究竟該作何決選,便是困難。

能得四大府丞之一的荀攸如此獎飾,百官如何能不驚奇。

“走,本日不醉不歸。”

群臣群情紛繁。樓桑令樂隱,更是不時看向身邊婁圭:“子伯可知此中深意?”

“現在,常常也先被放翻。”

劉備卻懂了,這便感喟道:“公予……公然大才。”

婁圭低聲笑答:“稍安勿躁,統統自有分曉。”

一步慢,步步慢。

“呔,酒力如力量。終歸練得出來。你可知我與大哥喝酒時,也常常最早被放翻。”

中平五年(188年),太常劉焉建言:“刺史、太守,貨賂為官,割剝百姓,乃至離叛。可選清名重臣以 為牧伯,鎮安方夏。”

與薊國分歧。六國諸王隻享食俸。“景帝即中五年令諸侯王不得複治國。”“自光武以來,諸王有製,惟得自娛於宮內,不得臨民,乾與政事,其與交通,皆有重禁。”一國之政,皆握於由朝廷委派的國相稱官吏之手。以是從諸王的角度而言,隻需保食俸不減,究竟是誰在管理國度,並無所謂。

思前想後,饒是號稱謀錄不儘的幕府左丞荀攸,亦不由讚歎:“公予,可比古之蘇子也!”

更有甚者,一旦皇位空懸,亦或是天下有變。若六國共舉劉備……

“七國聯盟。”劉備似也有所悟。

“軍正不語,便是承諾了。小女必不負軍正所期。”樂隱長揖而去。

更加黃巾播亂,政令不通。待朝廷西遷長安,完整落空對關東的掌控。乃至諸侯並起,民氣機亂。當時,冀州六國早已為薊國馬首是瞻。劉備隻需與六國主商定國相人選,委派薊國一係官吏入六國主政,再出兵占有衝要,保持治安。民氣、國政、軍政,皆一手把握。

冀州黃巾禍亂。六國公眾紛繁逃入薊國。薊王令其‘賃宅租田’以自給。卻把口賦、算賦,儘數劃歸其國君所食。如此雪中送炭,諸王豈能不感激涕零。待蕩平黃巾,冀州必民生凋敝,吏治無存。特彆是大量底層少吏,皆死於兵禍。重拾國政所需大量官吏,便是朝廷亦故意有力。而薊國吏治有目共睹。薊王遣乾吏入六國,重拾吏治,助諸王治國安民,便水到渠成。六國官吏皆來自薊國,必忠於薊王而非諸王。如此潛移默化,不出數年,冀州乃成薊國之州。手握一州之地,待天下有變,劉備如何決定。皆安閒不迫,進退自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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