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兒為何獨出?”忽心生忐忑,母親倉猝拭淚。

母子二人,一起膽戰心驚,風餐露宿。撤除在魯陽山遇白波截殺,途中亦有頗多蟊賊剪徑。入隴右,方纔得安。明知薊王座下,老母斷不會出事。然擔憂卻不由人。

芝母道:“先前我已與董君明言,乃道童出館,大聲扣問‘魯陽山孝子’,方得以早一日入館。”

“定陶董昭,字公仁。”那人先施禮。

大震關首。

便在此時,牢門開啟。算準機會的高檔女祭司,翩然又至:“該,吃藥嘍。”

“此藥,便助你無中生有。”高檔女祭司星眸似海,透露玄機:“想想看。另有何心願,未曾實現?”

董昭肅容施禮:“司馬君敞亮樸重,必是純臣也。”

蓋勳宣讀王命:“授司馬芝隴右貲庫令,秩六百石,‘銅印黑綬’。另賜銅錢十萬,蜀錦五十匹,四時朝服及駢馬公車一輛。”

“無妨,可與我母同食。”蓋勳笑道。

關首,地牢。

“隴右貲庫令。”司馬芝再答。

“我兒麵見王上否?”慈母劈臉便問。

今漢“雖置三公,事歸台閣”。究竟上。大長秋曹節所兼領的尚書令,論品秩,不過一千石。職輕卻權重。然,賈詡卻稱其為“垂白叟”,而非“老令君”。究其啟事,宦者,天家之奴也,又豈能稱“君”。

“我兒竟得食六百石高俸。你父地府之下,當可瞑目。”慈母終究揮淚。

母親笑道:“此乃濟陰董君。”

蓋勳與司馬芝,很有些相見恨晚。首陽山捐軀護母之事,亦漸為人所知。為人廉潔奸佞,不秉公交。將隴右貲庫交於他手,薊王自當識人善用。

“四海館長,姓左名慈,字元放,乃廬江高人,少居天柱山,研習煉丹之術。明五經,兼通星緯,學道術,明六甲,傳言能役使鬼神,坐致行廚。號‘烏角先生’。”董昭歎曰:“先前本不信。得見司馬君,方信覺得真。”

“四百石以上,當由幕府長史出麵。”答話之人,恰是奉告母親很多事的“旁人”。

回望人群,見老母無恙,這才放心。

“如此,芝深謝。”司馬芝遂扶老母下車,走向關首。又回身向董昭告彆。

貲庫大名,饒是慈母亦曉得:“此乃重擔。可比……武庫令否。”

幕府廚令,亦是六百石官。

夢中盧氏,癡笑淚流。似已一身二主。

“如此,多謝長史。”司馬芝三次施禮。

“既已有望,如何重生。”喝藥前,盧氏反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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