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冀州六國並薊國,合稱七國馬會。”宋奇笑答。
恰是薊王的融會共生,包含萬種。納三韓鹽戶、島夷船卒、挹婁廬士,令薊國水軍橫行天下。
馬會來往,便是一個極好的開端。
毋論其他。單憑一條“三十稅一”,足令天下農奴,為之猖獗。一傳十,十傳百,百傳千千萬。當避禍仆從,安居綠洲。動靜再被絲路遊商帶回客籍,可想而知,會形成多麼連鎖反應。即便各地仆從主,嚴加把守,再難脫身。然悠遠綠洲的傳說,卻似野火燎原。如同神馳傳說中的天國,被仆從世代傳播。
郡國並行,列候次減。
民情如水,宜疏不宜堵。歸根結底,凡事,皆要有個“前程”。“一刀切”,絕非明主所為。
薊國水運,冠絕天下。雄師乘船,逆入江河淮泗,迂迴背後。如此高低夾攻,腹背受敵,何人能擋薊國強兵。如此說來,港津的首要性,尤其明顯。薊王索十座江東港津,目標便在於此。
“然也。”宋奇笑容不減。
律法存在的意義,撤除判審罪過,還需惹人向善。便是所謂“立德務滋,除惡務本”。
民爵二十等,武功爵十一等。皆可實現。士農工商,八仙過海,各顯神通。薊國公眾,皆有章可循,有法可依。
“甚好。”陳王寵欣然點頭:“長淮馬會與七國馬會,又當如何相處?”
西域都護府,已有源源不竭,域外仆從,舉家逃來。
時人凡論及逐鹿天下,便會下認識想到兵鋒所指,攻城略地。所思所想,多數是陸上攻伐。究竟上,在薊王看來,撤除陸路交通,水路亦是另一條隱蔽戰線。
“然也。”左相崔鈞,斷不會記錯:“潁川陽翟人氏,年後當滿十六。自誇二千及冠,還剩四載。”
“好一個七國馬會。”言及此處,陳王寵焉能不心領神會:“孤亦好跑馬。何如陳國地處中原要地,苦無北疆良馬,馳騁賽場。薊國號‘萬馬之邦’,若能入七國馬會,何樂而不為。”
“如此,甚好。”陳王眸中精光一閃。心中已會其意。豫州蟊賊各處,門路斷絕。水路卻相對承平。特彆是薊國明輪船隊,普通水匪,底子難以靠近。薊國十萬民船,亦多經構造改進,結伴來往本地及內河航路。何其便當。
如前所說。互市港津,對薊國的首要性,不言而喻。如同在異域釘入一枚楔子,獲得可靠計謀支點。薊國風景,源源不竭舶來。潛移默化,外輸強勢文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