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甚好。”甘寧無由來心頭一鬆：“那司馬，亦是豪傑。”
“司馬說，‘能一擊而敗操者，必有萬夫不當之勇。可為主公大用，切莫難堪。’”
“無事便好……”甘寧終得放心。
“然也。”劉備悄悄點頭：“魚叉中兩刃，恰好超脫手臂。正因被手臂所墊，入肉不深。隻是你天生神力，抵動手臂重錘胸口，一時閉氣昏倒。所幸落水後便有火伴救出，今已復甦。船上良醫診治後，言並無大礙。不日便可病癒。”
“奇特，真是撞鬼了……”說話之人，又回身拜彆。
“來人！咕嚕嚕……”腹中一陣水響。這才發覺饑腸轆轆，餓得發慌。“好餓啊……”
“說得好。”聲音來自頭頂。
“淩操無事。”劉備又撕下一塊胸脯肉，扔給甘寧。
“先前比試，我說‘若敗，要殺要剮，悉聽尊便’。薊王若不殺我，及一眾兄弟。甘寧性命，便交給王上又如何！”
“蘇飛！”
“全軍毀滅。”
“華大夫妙手回春，我亦有耳聞。”想著脖頸上的劍痕，甘寧這便覺悟。“麻沸散”貌似湯劑、膏劑、煙劑皆可。公然是殺人放火，居家必備。
甘寧驀地復甦。奮力起家，卻發明雙腿使不上勁。
“皆被刺網捕獲？”
“喏！”
“何人聒噪！”船麵上一聲怒喝。
劉備撕下兩隻雞腿，一前一後，拋給二人。
“非也。”蘇飛艱钜點頭：“胡渠帥見地過刺網能力，豈還會入彀。便領人死守船艙。不料被薊國投入發煙之物，皆中毒迷倒。被儘數捕獲。”
“被一網打儘，皆身披枷鎖，關押在底艙縲絏。一時半刻還死不了。”
兩位不分前後，張嘴接住。順手一擲，足見功力。力道、準度，皆方纔好。吃肉何必用手。腮幫一陣鼓勵，再暴露隻剩雞骨。正欲吐出，轉而有吞回，一陣喀嚓以後，連雞骨亦嚼碎吞入腹中。
“好。”劉備悄悄點頭：“來人。”
“先去廣陵，再去錢唐。抄掠薛、胡二位渠帥之砦中家眷。”蘇飛又答。
“……”甘寧抬頭看海，斯須大笑出聲。
放壺杯於青銅拒上，又取一隻炙烤到外焦裡嫩的野雉在手，籌辦大快朵頤。
陪他一同吊掛在船頭的蘇飛咧嘴一笑：“不瞞大哥，就在大哥昏睡不醒時，小弟便已投奔王上。現在是領食六百石之軍曲候。哦，王上還說，隻需勸服大哥歸降，便升我為一千石俸軍司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