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麵叫，一麵奮力掙紮，這卻不似露生和順、叫捆就捆，掙紮已極，骨頭咯吱作響，文鵠道：“再掙胳膊斷了。”
劉航琛踹著桌子喊：“哪個放下槍我斃了哪個！”
劉航琛大吼道：“我怕斷條胳膊？！我怕你們！”青筋幾近掙爆，竟然把頭偏過來了，梗著頭瞋目而笑：“白露生，我佩服你敢說這話，你敢在重慶跟我脫手！”他圓睜雙眼，“你要真刀真槍過招，就不該搬動劉湘號令我，你也休拿他的話來當聖旨，你去重慶九開八閉逛逛問問，問我劉航琛誰的話不敢駁，誰的令不敢違！”
“不像話？！曾委長，我保全你的麵子，我纔出那樣下策，本來你不承情！”劉航琛大啐一口，反插著眼瞪曾養甫道：“既然如許，那我也有話明說！你幫著這個白露生搬廠過來，隻是個幌子，你是想把江浙的工廠連續都遷來四川，對不對！”
“你――！”
“混賬！”
露生看他一會兒，俄然笑了：“劉廳長，怪你不敷開闊，你要早說是為了這個原因，何必粉一層墨一層，倒把至心袒護了。我也不必去裝神弄鬼，跑到成都去壓你一頭。”說到這裡，俄然想起個彆的：“對了，我傳聞四川這裡有一種戲，不消抹臉，戴上麵具，還能夠變臉――是不是真的？”
“十五天。”劉航琛按著輿圖，“十五天，三千元，你要能來到，我再加三個鋪麵給你！”
“那你敢不敢再加一籌？”
“劉廳長，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？”露生叫文鵠鬆開他。
這話把衛兵們震住了――內心也深思這群人雖與劉廳長不睦，到底文的文官的官，怎犯得著如許大水來衝龍王廟？又接了申副官的電令，兩邊開罪不起，一時竟不敢上前。不幸劉廳長伶仃無援，真是現世現打臉，多久前剛把人摁在桌上吃上馬威，明天就被人原模原樣地打返來了！直著喉嚨叫道：“一群無能飯桶！還不給我拿下！”
露生心頭倒是一陣清爽：“劉廳長，你如許說話，比笑裡藏刀來得痛快。”
“賭了！”露生毫不遊移，回身就叫保鑣，“去打電話給劉主席！叫他派申副官來立字據！”
“誰敢動？”露生端坐椅上紋風不動，揚聲斥道：“我奉劉主席鈞命而來，我身邊兒坐著的是中心扶植委員會的委長，你們劉廳長欺上瞞下，我措置他是應當。伸開你們那眼睛看好，誰上誰下、誰尊誰卑！如果不平，儘管去成都請劉主席來發言！敢脫手的――”清目橫過一片槍口，“摸摸你那頸子上幾個腦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