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千雪倒是毫無打趣之意,一臉正色道:“看大師的意義,是要將滿身功力都傳到這孩子身上。”
葉千雪眼疾手快,剛上前去,點其脈搏半晌,道:“這小子竟然將本身憋出了內傷。”本來他聚力已久,本想適時而發,但是不想麵前之人是友非敵,內勁久久未發,忽而反噬,竟至傷及本身。
葉千雪聽得逼真,她也傳聞過這蕭氏一派的獨門神功。其先主仰仗“切玉勁”、“碎石勁”、“盤石勁”獨步天下,毫不過傳。而聽剛纔二人對話,這和尚明顯姓冀,她心下迷惑,且看那和尚如何作答。乾脆護住歸鴻,冷眼旁觀。
“不礙不礙。”渾大師上前一步,雙手點向元粼周身頭緒,他看似笨拙,雙手亂舞卻如繁花星點,無一不切中穴位。葉千雪縱是精通醫術之道,也不覺大為讚歎。
“千雪阿姨是說大師的肚子大嗎?”銘歸鴻聽得一頭霧水。
渾大師倒是不疾不徐,但見他麵色馴良,緩緩隧道:“小娃娃,你可曉得這幾大神力的出處麼?”
“好傢夥,這和尚的襟懷可不是蓋的。”葉千雪也瞧出些端倪來。
那和尚愣住腳步,嗬嗬笑道:“和尚我固然怠惰,可卻不屑於做盜竊之事。小娃娃若要栽贓,須得找出些令人佩服的證據來。”
“因你年幼,又有天賦的身高上風,以是雲中在你年幼時便將‘盤石勁’傾囊相授,足可防身。隻盼你長大成人,能夠明辨是非,再將其他勁力傳授於你。可惜千古名將,就此死亡,豈不哀呼!”渾大師大聲慨歎,胸中似有萬般憂愁。
“那有甚麼不好?”歸鴻道。
“大師不成!”金玉忠眉頭大皺,就要禁止。
渾大師歎道:“當時我二人的軍權被南侯收繳,部下竟無一人可用。萬般無法下,我隻得先將弟弟的家眷安設好,纔敢深思報仇之法。是以我固然隱居寺廟,倒是每個月都將錢物寄給你們母子。”
“等等!”大和尚正欲分開,卻被一個高大的男孩攔住了來路。渾大師眉頭一皺,道:“你這娃娃如何又來了?”
“和尚的意義,不但單是傳他武技,而是將他幾十年的武學修為,都送給你這個好哥哥了。如果事成,蕭元粼必定功力大漲,但是這和尚,卻要成為一個普淺顯通的大和尚了。並且如若不成,二人都有喪命之危,但是遵循大師的慈悲心腸,也必定會搏命護住他的性命。這個大和尚,真是太傻了些。”葉千雪喃喃隧道,她固然刁蠻,卻畢竟是女孩子,麪皮兒薄,說著說著,竟要留下淚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