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昭腦中一陣嗡嗡,“阿蘅...”
蘸著柴油的被褥燃起熊熊火焰,見靖國公府起火,孫然驚道:“王爺,起火了!”
“天都快黑了。”嶽蘅看了看天,“林子裡都是猛獸,你就不怕被叼了去?走了!”
“少主...”雲修才喊了聲,吳佐拉住他搖了點頭,雲修減徐行子跟在柴昭背麵,張望著寥寂的滄州城,心頭也出現一股子傷懷來。
柴昭彷彿發覺不到皮肉的痛苦,――“愛妻嶽蘅之墓”,抹上最後一筆將碎木深深的按入黃土,柴昭吮住還在滴血的指尖,最後看了眼嶽家的墳塚,頭也不回的牽著馬大步走開,大聲道:“晉國將滅,天下大亂,下一個就將是我大周了。”
嶽蘅撲哧笑了出來,“你也說了北方戰亂,南邊好久見不到山貨,這山貨天然隻要北方能覓,你把這林子翻個遍也是一無所獲。你不但丟人,還能把人蠢哭。”
柴昭昂首看去,紅牆已被燒的焦黑,牌匾半耷拉著就要墜地,幾個雜役在院裡打掃著,無精打采也不肯看他們一眼。
雲修拉住柴昭的馬韁,“我們進城看看再說。”
“那。”雲修急道,“靖國公府...如何?”
“你流血了。”少年盯著嶽蘅被獸鉗蹭破的指尖。
聽馬蹄聲愈來愈近,仲伯回望府門,縱身撲進了大火中...
“回蒼山!”柴昭翻上馬背,“去見我叔父!”
“哦?”紀冥疑道,“嶽家的人如此忠烈,就義殉夫一點都不含混?你能肯定?”
“部屬服從!”
紀冥皺眉道:“嶽家的人甘願焚了自家,也不肯意給小王我留個好處所過夜麼!速速去把火滅了!”
柴昭走進後院,多少個漆木紅箱堆疊在牆邊,早已經被突入的梁軍翻了個潔淨,零散的嫁衣扯成寸縷,紅若鮮血,讓人不忍多看。
雲修深蹙眉頭,咬動手背道:“不該啊,滄州城高牆厚,嶽晟又是身經百戰的虎將,冇有個三蒲月,梁軍如何能拿下滄州?”
少年捂住本身被獸鉗夾住的左腿,抬眼看向嶽蘅。
“冇用的。”少年癡傻的喃喃道,“彆傷了你的手。”
崔文的力量大過嶽蘅很多,少年抽出被夾住的左腿,血跡斑斑不忍直視,見傷口止不住的流血,嶽蘅扯開衣角,謹慎的替他紮緊,看著崔文哀告道:“他指定是走不了了,不如我們帶他出林子吧。”
“少主,這...”雲修指著金蟒旗驚道,“看來我們還是來遲了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