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叫嶽蘅。”嶽蘅聲音清脆,在少年耳中如同林中百靈鳥唱普通動聽,“你呢,叫甚麼名字?”
紀冥皺眉道:“嶽家的人甘願焚了自家,也不肯意給小王我留個好處所過夜麼!速速去把火滅了!”
柴昭腦中一陣嗡嗡,“阿蘅...”
“之前也有些耳聞。”崔文平靜道,“看來我和阿蘅到了這三不管的綏城了。殷家人馬幫起家,在綏城建了殷家堡,運營數十年有些根底,你是...殷坤的兒子?”
嶽蘅將指尖塞入嘴裡吮吸著道:“不礙事,你等著,崔叔準有體例幫你。”
柴昭走進後院,多少個漆木紅箱堆疊在牆邊,早已經被突入的梁軍翻了個潔淨,零散的嫁衣扯成寸縷,紅若鮮血,讓人不忍多看。
“南門並未有嶽家人出逃的動靜傳來。”孫然必定道,“嶽晟家訓就是忠烈二字,嶽夫人也是出了名的忠貞節女子,帶著女兒季子殉夫也不吃驚,部屬能夠肯定。”
“我...”少年臉紅道,“已接受了你們的恩典,我家人會來尋我歸去的。”
殷崇訣點了點頭,“我是家中次子,爹大壽期近,之前提及北方戰亂,已經好久冇有山貨出去了,我便想到林子裡尋尋,若真能找到,給爹做壽禮哄他樂樂。誰料竟中了自家捕獸的套子,真是丟死人了。”
崔文坐在河邊顧恤的看著這個跟著本身顛沛月餘毫無牢騷的少女,抬頭倚靠在樹乾上深思著甚麼。
吳佐跳上馬背,拉過城外一個扛扁擔的菜農問道:“梁軍已經進了城?”
“你流血了。”少年盯著嶽蘅被獸鉗蹭破的指尖。
柴昭哈腰撿起一抹紅衣,久久凝睇著上頭新繡的並蒂蓮花,指尖掐進肉裡收回骨裂的脆響,“阿蘅...阿蘅...”
雲修深蹙眉頭,咬動手背道:“不該啊,滄州城高牆厚,嶽晟又是身經百戰的虎將,冇有個三蒲月,梁軍如何能拿下滄州?”
“崔叔曉得殷家堡?”殷崇訣吃驚道。
嶽蘅撲哧笑了出來,“你也說了北方戰亂,南邊好久見不到山貨,這山貨天然隻要北方能覓,你把這林子翻個遍也是一無所獲。你不但丟人,還能把人蠢哭。”
烽火初散的滄州,氛圍裡未儘的血腥氣迴盪著破城那日的慘烈,街角大片的血跡猶在,映著嶽家軍城破那日的壯烈廝殺。
紀冥走進裡屋,見牆上懸著把一尺見長的鎏金弓,記起這恰是嶽蘅禦前使的那把,取下愛不釋手的摩挲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