陰暗的澤天大殿隻映著外頭微小的月色,龍椅的表麵時而清楚,時而迷幻,柴婧揉了揉眼睛,忽的滑落下兩行淚珠,滴在了大殿白玉砌成的空中上,綻做燦爛的花朵。
眼看跪地的人越來越多,南宮諸王也是坐立難安,悄悄跺著腳不知該如何是好。有人頂了頂南宮訣的脊背,悄聲道:“王叔,這該如何辦?真讓這柴逸...”
――“哈哈哈哈哈哈...”柴逸長歎著大笑出聲,“本王...柴家...也會有本日!大哥,大哥你可有瞥見,我柴逸就坐在澤天大殿的龍椅上,大哥,你能不能瞥見!阿昭就在我身邊,大哥,你若能看到,也該瞑目了!”
柴逸穩住身子頓了頓,指著殿上的金紋龍椅道:“阿昭,婧兒,扶本王...不對,是...朕!扶朕上去。”
澤天大殿
“他們叔侄但是姓柴的。南宮皇族...我們纔是南宮的血脈...先帝的嫡親!”
南宮訣腿肚子一軟撲通跪倒在地,對著柴逸行了個大禮道:“本王也感覺柴王爺乃天命所歸,民氣所向,還望柴王爺彆再推托,南宮族人都將誓死儘忠柴王爺,絕無異心!”
“阿昭。”柴逸低問道,“柴家遭難,距今已有多少年?”
“柴王爺...”蘇瑞荃謹慎翼翼的摸索著,“大師都還跪著...”
“嗯。”蘇瑞荃低低的應了聲,“洛太傅有事?”
――“世上冇有比雲都更好的處所...阿昭承諾郡主,總有一日,我們這些人都會返來,再也不分開!”
“禦史大人。”蘇瑞荃喚道。
柴婧遊移的伸脫手,觸了觸龍椅的椅柄又短促的讓開,吐著舌頭道:“這把椅子,就如此金貴?除了是個金色的,和雲都咱王府的椅子也差未幾。”
蘇瑞荃恰到好處的收回步子,拾起衣袖抹了抹眼角,感喟道:“若非真是冇有體例,老夫也不肯如許...先帝和先祖天子在天之靈,必然會明白本日大師的苦處,諒解柴王爺冇法推托的難處。”
“蒼山...”柴逸持續道,“柴家待了多少年?”
“叔父隻要想,便可永久在這龍椅之上。”柴昭一字一句道。
柴婧像是明白了甚麼,挪開幾步不再吱聲。
軍士還將來得及答覆,雲修已經大步奔來,擦著滿頭的雨水道:“驚到少夫人了?雄師連日攻城,雍城北門處早已經有了缺口,不過被梁軍死撐著。眼下這傾瀉暴雨,探子來報,雍城北門的大缺口已經被衝開...殷崇訣...命令連夜突襲...攻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