嶽蘅剛欲開口回上幾句嘴,南邊林子鳥雀驚飛,振翅掠過一望無邊的天空,嶽蘅顧不得說話,迅雷之勢拔箭上弓,箭鳴劃破空寂的林子,鳥雀哭泣墜地,落在了遠遠的林子裡。
殷崇訣轉頭看了看一言不發的雲修,平靜道:“雲修大人,這是做甚麼?是不想讓我們回殷家堡了麼?”
“蘅...”柴昭一把扯下雲修手裡握著的竹箭,“蘅!?”
夜色下,嶽蘅仰天望著天空高懸的明月,靠著殷崇訣的肩道:“二哥,何為建功立業?”
“是你?”殷崇訣打量著他。
“胡說甚麼呢!”李重元急的跺著腳,“雲修,夠了!”
吳佐戳了戳弟弟的胳膊肘,表示他不要胡說。
――“這隻雕是你們射的?”
“拜見?”李重元淡定道,“殷坤父子禮錢都收了,少主再去,如何也得待若上賓吧。”
嶽蘅輕咬著嘴唇,手心排泄汗濕來,抽脫手道:“他如何還會提及賜婚的事?柴家想娶的是靖國公府的蜜斯,又如何會是本日的一個獵女?如果真瞧見我,該避之不及的,也是他...”嶽蘅摸出袖刀,月色下,刀刃出現凜冽的青光,似有灰眸若隱若現,“我真想...剮了他的眼睛,讓他再也看不見我,找不到我...”
殷崇訣咧嘴一笑,幾步跑到了前頭,挑釁道:“誰撿到就是誰射的,賣的銀子就歸誰。”
“二哥...”嶽蘅發覺出殷崇訣愈來愈炙熱的呼吸,悄悄推開他閃到一邊。
雲修也認出了殷崇訣,扔動手裡的山雕,走近道:“殷家堡的二少爺?殷家堡的人也要靠打獵為生麼,真是好笑。”
軍士見狀,齊齊逼近他們二人。嶽蘅麵上不見懼色,歪著頭衝雲修道:“看看是他們快,還是我的箭快,你嚐嚐!”
“旁人的獵物罷了,本將軍不想看,散了散了。”雲修不耐煩道。
雲修哼哼了幾聲,追著柴昭去了。李重元笑道:“你倆都不是疇前的少年了,你還怕他?”
嶽蘅來不及收起弓箭,怔怔固執弓望著這個死死盯著本身的黑衣男人。
“收成?”雲修搶道,“收成冇有,我雲修砸了兩個大金錠子倒是虧大了,厥後半年的酒錢,都得你吳佑出!”
雲修聞聲一把推開嶽蘅的竹箭,回身單膝跪地,恭敬道:“少主。”
――滄州嶽蘅,手執金鎏弓,三支金羽箭箭無虛發。可眼下射中雛鷹的,隻是一支便宜的竹箭,鋒利還是,卻不複那一日的奪目光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