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何籌算…”李重元後退著步子，手心忽的捏緊吱吱作響，“還能如何？我們宮裡的人，可有動靜？皇上的身子…到底如何樣？”
見李重元嘴唇顫抖不語，裴顯又哀聲道：“少主行事大師都曉得，有功必重賞，有過必重罰…我們此次豈是錯誤那麼簡樸，行刺暗害少主佳耦…定是必死無疑了！”
“你也說能夠，那便是真的能夠。”李重元笑道，“天命就在天涯之間，上天給我一線運數，我既然已無退路，何不罷休一搏！當年死守雲都背水一戰，柴家不就是靠此運崛起！？他能夠，我也能夠！”
“噓…”李重元豎起食指貼住唇邊低聲道，“吳佑已經曉得了重元大哥的奧妙，還打不籌算幫我？”
裴顯低聲道：“駙馬爺估料的不錯，皇上的身子早已經不好。我們的人尋了些皇上服用的藥渣帶出宮，城裡的名醫瞧過了，皇上的藥裡有七心蓮汁。此藥性子狠惡，可使服用之人看起來精力矍鑠，可實則…大傷身材！自我們出兵攻梁，皇上的身子就每況愈下，不過死撐著威懾朝中眾臣罷了…”
“信…你…”吳佑氣如遊絲的看著李重元垂落的劍鋒，“我信。”
李重元推開吳佑，拔出腰間的佩劍直指他的心口道：“我現在便能夠一劍殺了你。吳佑，要不是看在大師自小一起的情分，我早已經讓你聽不見這麼多肺腑之言。我不忍心看你去死，你就忍心…讓我不得活？吳佑，我再問你最後一次――你作何籌算？”
“宋啟？”柴逸撫須沉思道，“宋啟在柴王府多年，甚是得力，是個安妥的人。非論有無阿昭他們的動靜，他應當都會傳信奉告你的。”
吳佑驚駭的看著李重元猙獰變形的臉，顫聲道：“不是…不是！”
李重元搓著凍紅的雙手，垂眉道：“婧兒要與我和離，永樂公主和離之事，如何也不算是小事吧…我這個駙馬，就算再不得父皇的情意，也總該去哭訴懺悔一番…你們說，是不是？”
“重元…大哥…”吳佑俯身跪在了李重元跟前，“我又能幫獲得你甚麼？皇上待李家不薄，如果爹曉得我做出甚麼暗害聖上的事…也定是會殺了我！吳佑有力去害少主，也冇法去謀算皇上…吳佑甚麼都做不到…”
李重元箭步上前一把拎起吳佑的頸口，狠狠摔下怒道：“連你也感覺我不如他？你和皇上，和統統人一樣，都感覺這大周江山，就該是柴昭的，統統，都該是留給柴昭的！就算柴昭墜落淮河真的死了，這江山，也輪不到我李重元來坐？是不是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