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驚懼的尖叫,跌跌撞撞的朝門外跑,忽的,腳腕被人拽住,她猝不及防的跌倒在地,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纖細的輕喚:“阿葭。”
李景喻眸色淡淡掃過成俊茂,和地上痛嚎的振海後,收了目光,逼視成俊茂,“是嗎?”
恰是半夜亥時,客房內除卻破浪逐水聲,這聲音反倒細不成聞,可頓時將李嬤嬤的睡意遣散。
待顧蒹葭安葬祖母後,歸洛陽途中,船行陸家港起,她便暈船不適,受了很多痛苦。旬日下來,竟生生瘦了一大圈,這幾日,竟經常夢魘。
斯須,他斂了神采, 悄悄一歎, 帶著李景喻來到一所船廠前, 抬高聲音。
她無措的站在原地,不知如何是好。斯須,再抬眼,就見船麵上眾將士皆立起家子望向她,麵上如臨大敵,似是恐怕她去幫他們包紮傷口般。
李嬤嬤鬆了口氣,轉過身去,點亮了燭火,複又靠近床榻,將驚魂失魄的女子摟入懷裡,低聲哄慰:“女人,又做惡夢了?”
“若我聽任水匪不管,難道君子所為?”
李景喻麵色倏然緊繃,緊盯著成俊茂,又將目光投向阿誰叫振海的男人身上。
直到來到船麵上,親眼目睹眾將士的慘狀,心中慚愧亦達到頂點。
她抿了抿唇,走到桌案前,將頭上髮簪去掉,挽了個顯得利落的髮髻,又換了身素淨的衣裙,輕移蓮步出了房間。
“潤之, 實不相瞞, 我此次連夜趕來渠芙灣是為了白露郡主。”
跟從成俊茂的侍從有十多人,各個身穿常服,臂膀有力,一看就是長年習武之人,被他們押著的男人,雙手被縛,臉上青紅交集,麵色猙獰,甚是駭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