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奐背起一個藥箱,說道:“老朽還得去村莊一趟。這些光陰,村人多染疫病......”孫奐輕歎道:“兵荒馬亂,老朽也隻能這時候去村裡行醫。”
孫奐道:“老朽哪有甚麼事蹟?不過在此做個布衣郎中罷了。”
虞桕接過茶水,悄悄抿了一口,她吐了吐舌頭,心道:“這茶水也太苦了。”
虞桕道:“孫大夫不在此處。”
蔡吾待孫奐走遠,和虞桕說道:“孫大夫隻能夜間行醫,多數是常日要救治楚兵。那村民天然是得空顧及了。”
孫奐道:“田榮謀反,其他諸侯豈會就此乾休?項王分封天下之國土,皆有靠近好惡之分。如此行之,諸侯焉能從命?”
兩人行禮,孫奐打量了一下二人,問道:“不曉得兩位來此所謂何事?”
鬥了一陣,賊人俄然怪喝一聲,隻見他右手打出軟鞭,下盤曲折,那鞭子就貼著空中急掃過來。蔡吾見他身法奇特,倉猝將劍尖指地迎擊。誰知這一下卻中了賊人的騙局,眼看長劍就要劈道軟鞭,那人卻將兵刃一抬,世人聽到啪得一聲,軟鞭驀地向上,正中在蔡吾的右肩之上。
那右邊的人影道:“李兄,何必與這兩人多費唇舌?那人明知孫奐的去處,卻成心坦白。”
那姓李的桀桀一笑。這時候,蔡吾見到劈麵兩人徐行而出。這兩人皆以黑布蒙麵,不知其來源。那人看著蔡吾,二話不說一鞭打來。蔡吾見他偷襲,頓時大怒。他將長劍一斜,連出兩招。他右手揚起,手中的軟鞭頓時捲起一陣烈風,在月光之下,虞桕見到大師哥與那賊人來往十多招,一個進劍迅捷,一個揮鞭周到。一攻一守,難分高低。
“因而老先生便留在此地,行醫報恩。”蔡吾說道。
蔡吾道:“孫大夫,鄙人蔡吾,字子肅。這位師妹,姓虞,單名一個桕字。”
孫奐道:“不錯,老夫是會稽郡吳縣人士。數月之前,項王在會稽郡征調醫官,老夫當時為從征者之一。”孫奐說完,輕歎一聲道:“來到商路村以後,受命護送我等前去齊國的兵士受了埋伏,齊國丞相田橫本欲率軍打擊駐紮鄙人邳一帶的楚軍,不料被大將鐘離昧擊破,厥後有一部分齊國兵士在此滯留。楚軍不察,那日我等數十人行進至此時,遭到伏擊,兩敗俱傷。老朽中了數箭,命懸一線,若非這裡的百姓相救,怕是熬不過當時了。”
中間一兵士聽了,立即跪在孫奐麵前哭道:“孫大夫,還請高抬貴手,救救阿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