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珍上得城頭,卻正見城樓之前,一名披盔戴甲的將官搬了一根胡凳,端坐其上。恰是晉興郡太守陰平。陳珍見狀,倉猝上前,與之見禮。卻見陰平隻是懶洋洋地拱手權作回禮,神情委靡,非常愁悶。
陳珍返回西平以後,便縱馬直入城門,本欲直趨郡府,卻聽聞守門軍士言道陰府君正在城樓之上,便達到甕城以內,而後上馬,自顧自地向城牆上走去。劉季武等人便將馬同一集合在甕城的東側,而後數百騎卒便紛繁上馬,圍坐到了甕城西側來。一時候甕城以內,人喊馬嘶,好不熱烈。
陳珍站在晉興郡的城頭,眺望著近在天涯的湟水,不由得感慨萬千。就讓這一場戰役,早早結束吧。隴西扼守冀城與桑壁的涼州精銳,還是處於對峙與苦戰當中。戰端未結,這些老卒,又不知有幾人能歸。
“陳護軍可有實足掌控?”陰平考慮半晌,畢竟是冇法下定決計,便複問了陳珍一句。
陳珍聞言,竟不知說甚麼好,隻得愣了半晌,而後抱拳言道:“陰府君軍伍劃一,鋒芒畢露,敵將不能敵因此遠遁,陰府君當感到歡暢纔是啊……”
陰平眉頭一展:“可不是嘛!知我者,陳護軍也!但是未曾有機遇啊,那劉胤小兒,與我苦戰一日,兩邊互有毀傷,孰料劉胤豎子便連夜奔逃,跑臨洮去了!陳護軍你說說,有這麼兵戈的嗎?一拳打到棉花上,老子憋屈啊!”
這些日子裡,常常看到陳珍所率騎卒渡河擊賊,返回時皆是滿載而歸,短短旬日之間,斬獲敵首已有近三千級,心中羨慕自不必說。而隴西地區那些範圍有限的氐羌部落,也從劉曜那邊打劫到了充足部族中人用到來歲的糧草。因而皆大歡樂,除了被打劫的趙國天子劉曜,與冇仗可打的晉興太守陰平,大師都很稱心。
陳珍講得滾滾不斷,陰平聽在耳中,麵上神采也更加出色起來。
陰平聽得陳珍一番話,麵色數變。但是聽到趙軍之敗,隻在旬日之間,麵色便隨之陰沉了起來。
陳珍見狀,卻也是不急,在陰平身邊幾次轉悠了幾圈,而後開口道:“陰府君究竟是為何事而愁悶不已呀?”
陰平自是不甘孤單,本想帶兵直接殺奔臨洮,將劉胤擒於帳下,卻深感本身兵力不敷,難覺得繼。兩相難堪之下,便乞援於西平。孰料西平太守用兵慎重,果斷反對陰平的冒進之策,因而陰平攻拔臨洮,直插隴西的作戰打算,就如許胎死腹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