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珍站在晉興郡的城頭,眺望著近在天涯的湟水,不由得感慨萬千。就讓這一場戰役,早早結束吧。隴西扼守冀城與桑壁的涼州精銳,還是處於對峙與苦戰當中。戰端未結,這些老卒,又不知有幾人能歸。
陳珍講得滾滾不斷,陰平聽在耳中,麵上神采也更加出色起來。
陳珍見狀,卻也是不急,在陰平身邊幾次轉悠了幾圈,而後開口道:“陰府君究竟是為何事而愁悶不已呀?”
陳珍聽後,大鬆了一口氣,拱手道:“現在我等突襲了趙軍糧道,無異於釜底抽薪,但是據鄙人鄙意,趙軍現在兵勢雖遭小挫,卻未損元氣。兩端兼顧也並駁詰事,是以當會令隴西一部前去保護糧道,而金城附近趙軍,必將會強攻大河兩岸,企圖通過強大兵勢,迫使君就範,並與之和談。我等當持續遣哨騎四出,尋機襲擾趙軍糧道,而金城一線苦戰近月,兵力不敷,定然難以支撐,還請陰府君攜麾下精銳,前去援助。則趙軍之敗,隻在旬日之間!”
大河兩岸金城郡,以及大營的血戰,不知令多少家庭落空了孩子,多少沖弱落空了父親,又有多少老婆落空了丈夫。這些忠心士卒的落空,對於涼州來講,是永久不成挽回的喪失。
陳珍聽聞,也是淡淡一笑道:“莫非,陰府君想領軍出征,橫掃虜賊?”
陰平聽得陳珍的安慰,卻越聽越是愁悶,連連擺手道:“陳護軍一貫無事不登三寶殿,本日前來,又有何緊急軍務,無妨直言。如果陰或人能幫上陳護軍,決計極力而為。”
陳珍聞言,竟不知說甚麼好,隻得愣了半晌,而後抱拳言道:“陰府君軍伍劃一,鋒芒畢露,敵將不能敵因此遠遁,陰府君當感到歡暢纔是啊……”
“若談實足掌控,雖不至,亦不遠矣。”陳珍信心實足隧道:“陰府君,你我皆是帶兵之人。劉趙此次大動兵戈,劉曜帶甲十數萬,營帳連綿數十裡,威風則已。然每日靡花財帛糧餉,更是天文數字!我部旬日之間,已策劃氐羌之眾,對其輜重襲擾十數次,獲其糧草數萬石,兵甲箭矢無算。如此釜底抽薪,金城一線趙軍靡花賦稅物質,又從何而來?”
陰平自是不甘孤單,本想帶兵直接殺奔臨洮,將劉胤擒於帳下,卻深感本身兵力不敷,難覺得繼。兩相難堪之下,便乞援於西平。孰料西平太守用兵慎重,果斷反對陰平的冒進之策,因而陰平攻拔臨洮,直插隴西的作戰打算,就如許胎死腹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