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振軒扯了扯嘴角,直起家子不再去扶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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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夜已深沉,天涯一輪即將美滿的月。
回身但見章乃春生得風/流俶儻、銷/魂蕩魄,恰是月朔那日來淩雲寺路上驚馬之時電光一閃見到的少年。又見琴官,穿一件蓮花色縐綢棉襖,臉上另有殘妝未洗儘,星眸低纈,香輔微開,於極清的氣質中披收回極豔的光彩來,不由在內心暗歎:好個尤/物!可惜是個男兒身,如果女兒身,隻怕傾國傾城,不是褒姒,便是妲己了。
白玉書和白薑氏都不作聲了。
白雲暖看著心硯,歎了口氣,柔聲道:“傻丫頭,你才比她大一歲,你不要把甚麼任務都往本身身上攬。有些民氣術不正,那是天生的,也有些民氣腸仁慈,也是天生的,比如說你。隻是同一個爹媽生的,你們兩姐妹畢竟一個天一個地,差異太大了。”
“放心,不作不會死,她在白家的日子好不好過取決於她本身,如果她能痛改前非,行得端坐得正,我是不會難堪她的。”
有白雲暖這句話,心硯總算是安了心。
一場風波總算是疇昔了。
配房內就剩了白雲和緩心硯主仆二人。
“明天多虧了哥哥,你要好好去感謝人家纔是。”白雲暖拍拍心硯的肩,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。
白振軒不疾不徐道:“將雨墨逐出白家,她必將挾恨在心,如果逢人便編排阿暖的事情,於阿暖的名聲更加無益。”
白振軒凝眸看著麵前這個丫環,她生得明眸善睞,文靜溫婉,固然穿著儉樸,倒是難掩芝蘭桃李之色。更可貴的是她有一顆秋水無塵般仁慈的心,這是最動聽的。
心硯側頭猜疑地看著她家少爺,少爺的話她彷彿懂又彷彿不懂,她就那麼張著嘴,癡癡地看著她家少爺。
“老爺,饒命!夫人饒命!蜜斯,雨墨曉得錯了,不要趕我走!姐姐,姐姐救我啊!”雨墨在地上叩首如搗算,嘴裡告饒個不斷。
白雲暖捧著暖手爐,端坐在錦杌上,她的目光淡淡地投在心硯臉上,無怒無嗔,心硯卻連想死的心都有了,懊喪得無以複加。
“真娘,快把她拉走,眼不見為淨,這丫頭多瞧她一眼,我內心就怵得慌。”白薑氏嫌惡地彆了臉,手捂胸口,隻覺胸口悶得慌。
“我也冇有想到雨墨會如許,她還小,太不懂事了,蜜斯你不要生她的氣,都是我不好,爹孃去得早,是我冇把她教誨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