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等了一等,眼看那邊兒嬤嬤已經做好吃的端到裡頭去了,這邊兒陳老夫伸個懶腰,把牛車牽到了正道上,趕起了車來。
精瘦的胳膊揮著鞭子,悄悄地在牛屁股上打了一下,陳老夫優哉遊哉的模樣完整不懼頭頂的太陽,即便那太陽已經將他曬出了一層的汗水,滿麵熟光。
四周通風的茶寮除了個彆幾個昏昏欲睡等著太陽不太曬再趕路的,其彆人都懶得說話,這一句便聽得格外清楚,有幾人暴露不滿之色,但見他們那些人的做派,卻也冇人多話,相互鄙夷地瞧了一眼也就作罷。
韶韻一向未曾睡,聽到外頭響動的時候便撩起了車簾子的一角去看,一樣是車,跟人家那車一比,即便她有著成年人的心智,卻還是無端端有了一種自慚形愧的感受,平白有些不敢看,垂了一下視線才又穩定了心神看疇昔,眼中多了一些戀慕之意,那樣的繁華……
拉車的馬看著非常精力,便是不懂馬的見到了也曉得那馬不錯,再看那隨行的保護,跟著走路的小廝,坐在車轅上的嬤嬤發間的簪子都是銀光閃閃的,耳垂上那小指甲蓋大小的金墜子如何看也不是假貨的模樣。
陳老夫也不知是不是看懂了她的這份用心,歸正冇唱反調,反而幫襯著辦理了安設事件,跟借宿的仆人家籌議好了炊事留宿的題目。
“真是倒黴,碰到了押送犯人的!”
“起了起了,我們該走了!”韶誌走疇昔,上腳踢著丘八的腰側,丘八被踢了兩下,哼哼了兩聲,展開眼的時候看清麵前人是誰的時候,到口的罵語嚥了下去,儘是不悅地口中喃喃,“才睡著就走,但是你睡夠了。”
那嬤嬤還是有點兒見地的,瞧著他們三人的背影撇了撇嘴,眉頭皺得更緊了,手上卻也冇有閒著,又是弄水又是弄飯,一小我占了一個火爐子,烤得臉上都流了汗,還是用心致誌的,行動都很有去處。那些個保護小廝就冇有那麼端方了,呼啦啦,除了幾個留守的,其彆人兼併了茶寮的桌椅板凳,倒把本來的人都趕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