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章 千金散儘(九)[第1頁/共5頁]

阿月頓了一頓,略帶躊躇地回她,“阿柳姊姊說,如果彆處尋不到,必然是在這裡的。”

雖是聽得迷含混糊,她仍顧念著禮數,斂衽一拜,“先生教誨,七娘記下了。”

次日往山後顧彪陸夫人墳前拜過,不免又是一場傷懷。直過了五六日,方纔安設下來。再過幾日,劉敖辦理過一應嚕囌,托付了一隻精美的小木匣子予她,翻開來看,恰是這老宅府的房契,共是兩張,一張署了顧二郎與劉敖的名,另一張倒是劉敖再專手予穆清的,穆清一再謝過,劉敖卻道:“阿郎用心良苦,於我隻是分內事,不值甚麼謝。”

“至今尚不能明媒正聘,更是頻頻教你涉險。”

“怎會不認得東苕溪。”穆清笑道:“你在餘杭四五年風景,來過幾次?怎及我一十三年,年年上巳日往這溪邊來頑的?”

府內一草一木皆如常,那邊有竹,那邊有桂,那邊有花,那邊小徑斜鋪,那邊荷塘波紋,如同宿世揭示,曆曆在目。顧彪佳耦過往所居的大院被改成了祠堂,香火飄搖,裊裊上升。拜過牌位,杜如晦打發了世人,不讓再跟著,自攜了穆清的手,帶著她往漪竹院去。

杜如晦依言上前,袁天罡撚鬚高低觀了一會子,肅起臉來,正色道:“良禽擇木,擇對了嘉木,破軍化祿,氣勢蓄養,走的恰是此道,無錯。”話未說儘,他指著前頭的湍急的溪流,表示杜如晦去看,“可見著那激流不退是何景象?”

杜如晦仍舊不說話,拉著她的手便往那半懸在水塘之上的亭台走去,緊靠著亭台的幾顆桂子樹香氣正芬芳。“這是我初見你之處。”他在亭台中倚柱坐下,拉著她靠在本身坐靠在他身前,“當時你單獨坐在這柱子前頭,露著腳在水塘子上晃著。”

穆清驚詫,微微伸開口,想說些甚麼,囁嚅了半天,一字未成。

阿達上前牽過兩人的馬匹,其他人均立在門口笑著行了禮。“娘子瞧這牌匾。”劉敖指著府門口上書巨大“顧府”二字的牌匾,“阿郎說這二字為虞先內行書,不教換牌匾。”

這話倒也不無事理,穆清思度她與他聚少離多,且他一貫繁忙冗忙,趁此恰是要多歇一歇纔好,也就撂下這話不提。

袁先生瞧過杜如晦,又再看回穆清,不住點頭,彷彿自言自語地說:“便是這良配,分毫不差。”

杜如晦接過阿月手中的湯藥碗,徑直遞給了穆清。她又是一愣,平日凡是在他跟前吃藥,他必是要先飲上一口,放溫涼了纔給她,怎本日免除了這一口?難不成他終覺知這實屬多此一舉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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