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滾！給老子滾得越遠越好。”
“都歸去吧，行歌那孩子早就走了。”
由一個當代人重生來到陌城村後，除了鄉試與大考時他去過鎮上外，彆的時候都呆在村裡讀謄寫字，的確無聊到人都要冒煙了。
大梁庚慶35年，秋，七月十五，中元節。
李老四俄然收起煙桿，神采一沉，朝著身後這群老頭厲聲道：“你們記著，從明天起都把嘴給我封嚴了，不管外人如何問，都不能說李行歌是我們陌城村的人。”
淩晨，天矇矇亮時，村長李老四便夥同一大夥老邁爺來到李行歌門前，籌辦替他送送行，輕聲叫喊幾句後，屋內李行歌卻並未回話。
“臭小子，這是你的科考文書。此次去長安，可必然要耐住性子，長安不比陌城。所謂天子腳下難辦事，稍有差池便能夠丟了性命。以是牢記要謹言慎行，不該說的彆說，該說的也要看清情勢再說。”
對巷而立的那棟宅子裡，村長李老四起夜時，老遠便見到李行歌家中閃著亮光，他點頭輕歎了一聲，拉了拉身上披著的獸皮大衣，回身走回了屋內，邊走邊罵咧了句：“這孫子，不知又偷了誰家的雞吃，半夜半夜的還在燒火。乾脆明天就走了，我們這群老頭子能夠安閒好長一段時候了。”
在李老四劈麵，一名身著樸實灰色長袍，生的清秀，年約十七八歲的墨客一樣盤腿而坐，他時不時地撚起桌上的一疊花生米，丟入口中，嚼上兩口，收回噶吱作響。
入夜後的陌城村相稱溫馨，除了窗外風沙吹襲窗台收回的噗呲作響聲外，連一絲鳥獸之音都難以尋覓。
李行歌起家從床底搬出一個小木箱，木箱內裝著數千封昭昭的來信，他將來信連同木箱一起投進灶台當中，而後又將火油燈扔了出來。
吹乾黃紙上的墨跡後，他將紙條捲成圓條，井然有序地放於書桌一角。
李行歌說：這是陳腐，保守，冥頑不靈。
他們說：落葉方知歸根，何況人呢！
百鬼儘出，生人躲避，入夜禁出門！
“老村長，你這煙癮再不戒掉，怕是活不到你兒子回陌城的那天了。”
……
李老四深吸了口眼袋，將菸圈悄悄吐出，將視野投向遠處晨光升起的處所，回道：“他必然會返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