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為復甦的你,很自傲,很固執,一往無前,無所不能。”
固然她已淚水滂湃。
“為甚麼?”他竟然耐下心問這類和他毫不相乾的題目。
單饒單手往兜裡一插,鼻腔裡收回一聲輕哼,抬腿跟上。
他對孩子們說:“把炸彈遞給哥哥,然後往門口跑,往樓下跑,往窗戶相反的方向跑,不要停下,曉得嗎?”聲音帶著點哄,帶著點安撫,更多的是凡人難以企及的沉著戰役靜。
他穩若泰山。
他接過炸彈,頭也不回地往視窗的方向衝,一個健步,一腳踩在窗台上,躍了下去。
他默了一會兒,問道:“剛纔在餐館,為甚麼哭了?”
她的反應彷彿在他料想當中。
趙睛死死地盯著男人的方向。
孩子們一個勁地點頭,把炸彈扔給了他,然後一窩蜂地往門口跑,他們繞過趙睛冒死地往外擠,另有的孩子拉著她的手:“姐姐,快跑。”
單饒把她扔在大廳,然後到前台辦理入住,等他辦完手續走回趙睛身邊時,她懊喪著臉,趴在大廳的茶水桌上,輕飄飄說了句:“我又不是傻子。”
她嘿嘿地笑了一下:“我說是,你會收留我嗎?”
非常鐘不到。
單饒:“說一個來由,一個讓我能夠佩服的來由。”
“在哪兒停?”徒弟又問。
趙睛握著他腳踝的手鬆了鬆,他微微一施力,後退一步,趙睛雙手成空,一屁股跌在地上。
壓抑的抽泣聲在空曠的廊道裡,聽著格外令民氣疼。
眼淚一點一點濡濕他的頸窩。
司機徒弟從後視鏡裡看他們一眼:“去哪?”
這麼遠了,已經這麼遠了。
廊燈暗淡,模糊能瞥見她眼眶猩紅。
“一杯白開水不至於吧?”
在忌諱之地,他一把抓住她的手,眼神前所未有的淩厲。
仿若國王落空江山的沉痛。
嘭嘭嘭――
也不等他回話,她踉蹌著站起來,繞過他往電梯的方向走。
兩人對峙著對視了一小會兒。
單饒半拎半扯著趙睛,抬手攔了輛出租。
七八個炸彈,響了三聲,有些獨立而響,有些堆疊而響,聲音龐大,震耳欲聾,能力大到幾近要把全部地球摧毀潔淨。
她被這個題目難住了。
走了幾步,腳步頓住,回身,瞥見她從房間裡走了出來,站在門邊,還是沉默地看著他。
那他呢?
她氣急廢弛:“那你隨便把我放在哪個旅店或賓館吧,我明天不能見師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