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夠了。”
“咦?”蘇黎歌和嚴小蕎與許荔香打了號召後,纔看向秦揚風。
“黎歌姐,我把千裡光洗洗,一會就拿水煮了,給秦哥擦擦。”沈束瞅著這兩人氛圍不對,頓時翻著揹簍裡的草藥開口。
“我曉得了,感謝你。”蘇黎歌抽脫手,目光落在他身上。
“多此一舉。我不需求。”秦揚風並不承情。
“但是……”
她便笑了,沈束吃東西和他說話一樣,都不緊不慢,嘴皮子抿抿,斯斯文文的模樣,比她這糙妹子還像個女人。
說話間,他已經把她的手按下去,握著冇鬆開,彷彿怕她再去摘。
公然,他朝嚴小蕎笑了,做了個口型,不知在說甚麼,嚴小蕎卻“騰”地紅了臉。
“四年前隻要你情願幫我說話,我……我不會讓你絕望的。”沈束冇頭冇腦地說了一句,便低了頭腳步倉促地越到她前頭,像來時那樣帶著她往山下走。
她轉頭,沈束不知何時跟到身後。這個內疚斯文的男人俄然劍眉肅目,像陰天厚雲裡躥過的閃電,有些不動聲色的鋒利。
憑心而論,島嶼的風景很誘人。固然她目前所站的高度僅能窺得島上風采一角,也已看到了碧藍的天空與一望無邊的海,臨海處有片蜿蜒的金色沙岸,像個金鉤,緊咬著藍色海麵,交代處的細白是不竭湧上的浪花,有著都會海濱所不具有的天然與潔淨。
蘇黎歌衝著他們揚手,小跑過來。
蘇黎歌順著看去,他指的是片岩石群,石縫間是沙化泥土,一大叢綠草從縫中長出,攀在石上,遠遠就讓人瞥見開得富強的黃色小花。
手才伸到一半,就被人用力握住。
“這幾年在故鄉跟著親戚跑藥材收買,學了一點點,談不上熟諳。”他謹慎翼翼望著蘇黎歌,“黎歌姐,你……你是不是感覺我……”
秦揚風按在牆上的手已經摳進了一指甲的土渣。
沈束動動唇,本想勸她,但見她眉眼裡的對峙便作罷。他印象裡的蘇黎歌,固然柔嫩嬌小,倒是個極有主意的人,骨子裡有些與生俱來的力量,像裂石開出的花。
“嗯,一種含有生物堿成分的植物,兩三顆便可讓一個小孩喪命,十多顆則會讓成年人致命,你彆碰它,記著了。”沈束盯著顛茄,也有些驚奇竟在這類處所發明野生顛茄。
她蹲到那株植物前邊,伸手去摘。
斜坡不遠處的草叢裡,有棵植物生得與周邊的雜草分歧,草葉下綴著一簇簇烏黑漿果,在陽光下反射出銀亮光芒,像是她小時候常吃的長在鄉間田梗上的野莓,回想裡酸酸甜甜的口感刺激著她的味蕾,她按了按沈束的肩頭,從地上躥起,朝那邊快步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