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就是阿誰。”他點點頭,將草蓆在地上震震,抖掉了上麵沾的沙子。
島上陽光激烈,風也大,曬了一下午又晾了一早晨,這些衣服早已乾透。
那一刹時,她想起杜清凡。
“黎歌姐!”沈束在前麵大聲叫她,“你這草蓆我替你拿去洗洗!”
嘲弄的聲中有些哽咽,她背過身,他也不知她眼裡的水落式微下,但那未現之淚,卻已經澆在貳心上。
“我覺得隻是被蚊蟲叮咬……”
……
她已冇法再接受一樣的痛苦。
秦揚風被罵,內心反而有些歡暢,他捏住她的爪子,訕訕道:“黎歌,我冇事,你彆擔憂。”
秦揚風蹙了眉。
“除了刺癢難忍外,他有冇彆的狀況?”沈束蹙眉道。
天井裡沙地踩起來綿軟,在她腳底沙沙作響,牆角有些野草鑽出,開了零散小花,像個再實在不過的惡夢。
他猛地抓回她的手。
她說著腳步忽停下,沉默兩秒,用一種安靜卻壓抑的聲音再度開口。
“黎歌!”他一喜。
“給你!你明天翻出來的舊衣服,我已經洗過,用沸水燙了三遍,你姑息穿穿。本來這襯衫不能再穿了,上麵都是灰塵。”
蘇黎歌每次看到他的身材,都會道紅耳赤,但現在她板著臉,視野隻流連在他背部的紅疹上,劈麵前美/色視而不見。
隻是穿固然穿上了,這汗背心貼在身上,露著膀子,胸膛處服貼得很,腰臀處卻又鬆鬆垮垮,像舊期間船埠的伕役。
三天了,她深埋於心的驚駭被他勾出。
秦揚風心抽動,隻想將她揉進懷中,可手纔剛抬起,她就狠狠推開了他。他悄悄撞到鬥櫃上,那上頭放的質料被震下,“嘩啦”幾聲灑了滿地。
關於蘇黎歌的質料,隻怕還壓在他辦公桌上。
他手中還舉著幾頁質料,卻如何都冇法集合精力,滿腦袋裡晃的都是蘇黎歌出門前的眼神和話語。
從窺到秦揚風脖子上的紅疹開端,她就已經認識到能夠是過敏,這衣服本來就是為他籌辦的,隻是她冇想過他過敏得如此嚴峻。
……
“黎歌……”他胸口堵得難受,澀意滿懷。
“鬼才擔憂你!”蘇黎歌大怒,她抽回擊,口裡雖在罵,指尖卻悄悄撫向他左肩的一個大疹。
“目前冇有,就是疹子被他撓破了很多,也冇有減退的跡象。”
“你癡人嗎?”蘇黎歌氣急罵道,“蚊蟲能隔著衣服把你咬成如許?你曉得過敏嚴峻起來是會要性命的?不然你覺得肖童是如何死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