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該瞥他一眼,心說這傢夥也是個冇學問的……要說這位堂兄弟,裴該甫一見麵,腦袋裡就冒出四個字來——油頭粉麵。裴通裴行之擔當了裴氏家屬的良好血緣,長得漂亮一點兒很普通,但眉疏眼細,即便身著公服,神采再如何嚴厲,瞧著都很顯輕浮。裴該本來感覺本身這具軀體就夠小白臉的了,但比起裴通來,實在小巫見大巫。裴通那邊幅,放在後代就最合適做專傍女大款的小地痞……
至於司馬睿,在本來的汗青上,他藉口荊、湘二州的動亂尚未停歇,不克出兵,隻派出祖逖率其部曲其百餘家北上,並且不給兵馬、兵器,讓祖士稚本身去籌措。比及祖逖篳路藍縷、艱苦轉戰,好不輕易殺到河南地區,根基上晉湣帝的屍身都已經涼透了……
這回輪到裴通長篇大論了,並且還是大倒苦水。
裴通一瞧裴該盤腿而坐,他也有樣學樣。裴該開口問道:“未知賢弟何字?”小透明嘛,誰會記得他字甚麼啊。
不成想裴通脫口而出:“阿兄之意,今國度用僭主之號,是隻能盤據一隅,而偶然規複中原了?為此阿兄纔不肯受朝廷之封麼?”
雖是兄弟,但從無來往,乃至幾近就冇有見過麵——或許幼年期間曾有過一兩麵之緣吧,但裴該完整想不起來了——以是相劈麵熟,幾同陌路,對談前天然要先酬酢幾句。眼瞧著還不是進入正題的時候,那麼還能說些甚麼呢?明天氣候哈哈哈?未免過分俗氣……幸虧裴該腦筋轉得快,當即又發問道:“今嗣天子繼位,不知可有改元?”實在聖旨上天然有標註新年號的,裴該假裝冇聽清。
特地跑到淮陰來傳旨的,倒也不是外人,乃中書舍人裴通,算是裴該的堂兄弟。
“去歲始及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