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支北上的晉軍,恰是祖逖所遣,應孔浚之薦,派出的少年將軍郭誦郭聲節所領。
靳康勞而無功,急得團團亂轉,乃至於考慮要不要從河上堡壘調兵前來,合攻呂氏。當然那些堡壘是防備晉人北渡的,但是一則傳聞祖逖出兵去攻打河內趙固,一定還能有多少力量再擾河東,再則說來……糧食跟不上,河西的十萬雄師毀滅期近,這都火燒眉毛了,還能顧得了彆處嗎?
本欲在渡口待機,再遣人探查河東郡內動靜。但是東西兩側的胡堡得信,紛繁集合兵馬,欲來夾攻,郭誦自忖一定守得住——即便能守住,也必喪失慘痛,還如何完成祖大將軍托付的任務啊?恰好呂氏族人哀告,說胡軍比來很能夠會攻打我家,還望將軍前去互助。郭誦心說如有呂氏塢堡可依,不比困守渡口為好嗎?
劉粲朝他一瞪眼,說彆廢話了,我如何說你如何寫就成!
“自負先公(裴頠)棄世以來,卿兄弟久客洛陽,河東乃為皇漢所據,一族長弱,數百千口,皆附漢而居,漢亦不以卿兄弟仕晉而害我族人,恩澤綿厚,不成不懷。現在兩國相爭,互較短長,漢既不能遽下關中,卿亦有力東複鄉梓,徒勞士卒,殺傷性命,老朽見而慘怛,甚覺有乾於天和。人若不仁,終不能久,未知文約其有仁心乎?
再者說了,我這五百精銳,最好遊擊作戰,且想當初祖大將軍、裴大司馬未至,我跟從著母舅李世回,就慣於與胡遊鬥啊——因為正麵作戰,很難打得贏。隻要翻過麵前的襄山,入於平野,若呂氏可守則守,不成守我就揪幾名本地領導,退入山中,不信不能與胡寇周旋個十天半月的。
“卿如有仁心,知天時,懷深謀,當退避三舍之地,以容漢師東歸。若不定時,非獨老朽當膏於漢太子之鋒鍔,誠恐旬月之間,舉族亦將殄滅!
靳康聞報大驚,忙問:“有多少人馬,誰報酬將?”
總之,隻要先進了呂氏塢堡,今後的糧秣物質便有保障,所部又皆精銳,在河東、河內之間遊擊一倆月的,應當冇太大題目。
呂氏歡天喜地,恭迎郭誦入堡不提,且說劉粲在河西得報,更是驚得肝膽俱裂。眾將都說,河東遭到騷擾,糧秣就此斷絕,這仗必定是打不下去啦,我們還是從速撤退吧。劉粲苦笑道:“今我欲撤,河橋狹小,船隻不敷,晉寇在前,則能安然撤返河東者,能有幾人啊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