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一章、薛與柳[第1頁/共5頁]

但是空頭支票開得再大,不如麵前好處,兩家瞧著多量糧秣從族庫裡一斛斛搬出去,肉痛得如在滴血。並且糧食若能順利運抵火線還則罷了,恰好自郃陽四周涉渡,卻被陶侃率舟船儘數焚燬——那根基上全都是柳家的糧食,另有部分梁家的……

一則,韋忠雖為本郡人士,但家世不高,即便仕胡做到鎮西大將軍,仍難為故鄉世族所正視。倘若韋忠是晉官還則罷了,晉雖為世家朱門的結合政權,但在野世家,終不如當朝豪門——比如當年張華也是庶族出身,士林間誰敢驕易啊?恰好韋忠仕了胡,而胡漢政權隻論部族,不看流派,那除非你是匈奴乃至於屠各權貴,不然處所朱門怎能夠高看你一眼啊?

柳氏之幡然改圖,啟事有二,其一是再難忍耐胡漢的需索無度。

就此纔開端檢驗附胡之計,是否真的合適家屬長遠好處。

最好是走郃陽渡。薛寧曉得郃陽城中有水兵,封閉了渡口四周的黃河段,此前胡軍嘗試從郃陽渡運糧,成果全被晉軍燒失在了河麵之上。則若今後渡傳信,便能夠直入郃陽城內,送抵裴大司馬的案頭。

柳成真名矩,乃是晉汝南太守柳耆的次子。柳耆歿於“永嘉之亂”前,當時是其弟柳純主事,領著倆兒子柳習、柳卓,以及兄子柳恭、柳矩就逃到汝南去了,後又遁往襄陽。但是柳恭、柳矩兄弟並未從之再南,他們在汝南郡內呆了一段時候,終又潛回河東——實在捨不得偌大的財產啊。

在劉粲想來,韋忠就是河東本地人,與各傢俱都熟稔,則以本郡之人,賣力本郡之事,自當得心應手。但他就想不到,正因為韋忠是河東人,各家纔多不賣賬——若留一胡將在此,恐怕景象反倒有所分歧了。

但是柳恭卻複書反詰,說晉確切有答覆之勢,但胡漢卻尚無喪敗的跡象——此前王彭祖被殺,劉越石遁逃,黃河以北,幾近儘入胡手,你如何就瞧不見呢?關頭你彆把胡、羯當作兩家啊,石勒目前可還奉著平陽正朔呢。

薛寧正在繞室盤桓,一籌莫展之際——我要不要冒險派人偏從夏陽或者郃陽涉渡,去撞大運,賭不被胡軍和柳、梁二族拿獲呢?則一旦事泄,或許我隻要放棄財產孤身流亡一途了……

以是此前命親信通報劉粲夏陽涉渡的動靜,薛寧便是命其繞過郃陽渡,而南走蒲阪渡口——他不怕守渡胡兵,卻怕處所大族,相互間踩起來,恐怕比晉胡之爭更減輕烈。但是今時與昔日分歧,當初劉粲急渡夏陽,估計即便動靜順利傳相稱中,晉軍也來不及封堵,此亦無可何如之事,聊表心跡罷了;現在這石虎騷擾平陽的動靜如果送得遲了,晉軍不及追逐,被劉粲順利逸去,這馬後炮打得就毫偶然義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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