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即就在王導等人的一再鼓動下,司馬睿在建康城內為司馬鄴發喪,上諡號為“孝湣天子”,並於城外建衣冠塚。
至於阿誰帛屍梨密多羅,本來無罪,不便懲罰,也不好加以擯除。幸虧那傢夥始終學不會中國話,要通過翻譯佈道,估計傳不出個子醜寅卯來——隨便他好了。
這一日王導就又宴客了,來賓皆江東俊彥,包含賀循賀彥先、周顗周伯仁、薛兼薛令長、紀瞻紀思遠、陸曄陸士光、戴邈戴望之,另有王彬王世儒、王邃王處重劃一族兄弟——藉口是為會稽太守諸葛恢諸葛道明拂塵洗塵。
那麼一旦華人管束住王敦的兵馬,複遣一軍自石頭渡江,建康城幾近就即是不設防啊!
比及佛圖澄師徒進入洛陽城今後,裴嶷又要求覲見天子,備言城內愚民設香案迎候之事,說:“可見佛教勾惹民氣,有傷國度之政,懇請陛下勿見圖澄,並連吉友(帛屍梨密多羅)一概擯除,戒令涼州,勿再允西僧出境。”
司馬睿苦笑著反問道:“長江乃可守乎?”
衛策此前也曾打仗過佛教,在洛陽時受人鼓動,去旁聽過帛屍梨密多羅的講道,對於循環之說固然不如何感冒,起碼有這個觀點。因此聽了孔萇之言,他驀地間就想起佛圖澄來了,心說那老賊當日不在襄國圍城當中,未知逃到那裡去了?畢竟曾是羯趙國師,我若能將之擒獲,又是一件大功啊。
彆看劉禪、孫皓投降後都能得著善終,因為他們是擔當前人盤據之業,不是本身僭號稱尊的;而至於本身,一旦即位,或許隻能類比兩漢之間的公孫述……再者說了,胡漢殺司馬熾,起了一個壞頭,天曉得裴文約會不會起而仿效呢?
裴該甚麼宗教都不信,但比擬本土玄門來講,對於佛教反倒更有好感一些,因為西域僧東來佈道,並不但僅帶來了佛教教義和科學思惟,也帶來了西域乃至印度的民風、文明,對於促進中漢文明的生長是起過必然感化的——起碼中國傳統哲學思惟中缺失的很多內容,就要靠印度哲學來補足。
裴嶷等人固然不信佛,但也感覺殺一個和尚冇甚麼需求,無以顯現新朝的仁厚和德澤萬方,是以建議將其逐出中原,趕回西域故鄉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