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六章、驚變[第1頁/共5頁]

靳康急得連頓腳,說:“阿兄如此說,是真欲我兄弟同死於平陽城下麼?!”

晉兵也不迴應,隻是遣一騎返歸通報,餘眾隔著半箭之地,周到監督靳氏一行。時候不大,便又湧來數百晉兵,將靳準等裡外三層圍定了,隨即一將排眾而出,問靳準道:“汝是何人,而欲見我家將軍?”

俄然靳準等人排帳而入,劉粲尚不覺得意,頭也不抬,隻問:“諸營皆安否?”靳準嘲笑道:“各營偷走者,不下千數,如何可安?”劉粲這才皺著眉頭抬起臉來,卻見靳氏等全都身披鎧甲,手執利刃,不由大驚,忙問:“則卿等來此何為啊?”

劉粲擰著眉頭說:“此事朕天然曉得,但亦不得不冒險矣。倘若石虎應詔南下,以攻永明,而朕不在,則彼既入平陽,豈肯再拱手相讓啊?即迎朕,朕亦不敢入,恐反落於羯奴之手——唯朕軍在,始可使石虎不敢遽起妄心。而若石虎實助永明,此上天棄朕也,自也冇法可想……”

靳準連連擺手,說不成——“陛下厚待我等,豈忍相棄?且永明夙來嫉恨我靳氏,白手往投,豈肯收納啊?”

這話就說得很明白了,二靳對視一眼,隨即又重新將目光轉向靳準,用力點頭道:“我等唯阿兄馬首是瞻,但是事不成久謀,徹夜便要脫手!”

靳準擺佈望望,隨即一手攏住一個,把兄弟兩個拉扯過來,三頭相併,呼吸可聞,他低聲道:“即便劉永明能勝,所據亦不過平陽孤城耳,即便寵遇我兄弟,最多三年,仍必毀滅。天意如此,漢祚將傾,恐非人力所能挽回……”

說白了,石氏叔侄的心機我們瞧不透,萬一人還籌算再做幾年皇漢的臣子呢,那你捧著玉璽前去相投,不是反倒身膏虎吻麼?

倘若劉聰冇死,與劉虎等尚在城內,那麼劉粲雄師一到,裡應外合,劉曜必定喪敗;即便在劉聰剛死不久,城中民氣尚且不定之時,信賴劉曜不成能頓時收編殘存禁軍,穩定局勢,則劉粲仗著兵數浩繁,緩慢挺進,也能有幾成的勝算。但現在計點著劉曜完整占有平陽,已然兩日了——等我們趕到,就得三四天啦——必能穩固戍守,那靠著這幾萬糧秣不繼、東西不全的將兵,再想複奪平陽,必將難若登天。

隻是此中很多晉將胳膊上都圍著個布套,色彩各彆,不曉得是甚麼企圖……

雖已半夜,劉粲尚未寢息——他必定睡不著啊——喝了幾杯酒,略有些醉意,正在那邊摩娑著傳國玉璽,胡想不日便可殺入平陽,肅除劉曜、劉恒——固然這類能夠性很小,但眼下劉士光不敢再往彆的方向去細想了,隻要靠胡想來支撐本身的精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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