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話,你就算往西跑,還是也是死路一條。
那麼羊彝為甚麼這麼乾呢?並非僅僅為了對於台產,他實已有毀滅殘漢而投歸華朝之心了。
王導趁機站出來充好人,說:“吳興王非自賊中俘獲,乃自逃出,可見實無篡僭之意,不過為賊所逼,孀婦孤兒,無法而相從也。自當免其極刑。”頓了一頓,又道:“且吳興王實繼東海王之統緒,豈可滅儘?”
實在最早打鐵弗主張的就是羊彝,當時是台產以安身未穩,兵數不敷等來由加以禁止;現在既然台產改口,說去打鐵弗,那麼羊容叔天然要收回媒介,以與之背道而馳了。
因而裴氏祖孫在白鷺洲歇了一宿以後,就再次登上舟船,被押送去了於湖,與司馬睿相見。很多臣僚提出,應處僭主以極刑,考慮到他本來是大王您的親生兒子,無妨罪降一等,賜死可也。
羊彝答覆道:“美稷尺寸之地,實難答覆舊業,如臣此前所言,唯有西取河套,可南避華寇鋒芒,北收草原諸部,即便不能重歸中原,亦可王於塞外。固然,賀蘭氏在西,河套不易取也,然終好過遽與鐵弗相爭。臣請往說鐵弗,併力封閉黃河,以防華寇西渡,大王可遣人西行,勘察門路,並覘賀蘭動靜,以備非常……”
王處仲本來想在建康多留些光陰,以穩固城防與自家權勢的,可惜席不暇暖,便獲得動靜,說漢中軍出沔水攻打荊襄,王廙和司馬承俱不能禦,因而被迫倉促帶領舟師,西歸武昌。
劉曜曉得,華人既已滅羯——雖說他得著動靜,整整晚了四五個月——很能夠謄脫手來,出兵打擊美稷,可惜自家兵寡力微,於此幾無應對之策。為此與部下商討,台產建議說應當趁著拓跋兩分,得空顧我,我們先攻取鐵弗部,謀奪水草豐茂的肆盧川,然後再拉攏周邊部卒,並與某部拓跋交好,唯此或可抵抗華軍之侵也。
但是裴氏有言在先:“汝等欲殺衝兒,且先殺老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