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而石勒就命部將葛薄率兵監督厘城,力求堵截其與滎陽之間的聯絡,然後親將雄師出了隴城,直向滎陽而來。祖逖得報,即率軍於城前佈陣,以候羯師。
因而祖逖就操縱趙軍尚未立營,且眾心疑慮的機遇,先將兩翼馬隊撒了出去,隨即雄師穩步而前,直逼羯陣。石勒倉促應戰,兩邊自午前一向廝殺到傍晚時分,晉師三進而趙陣三卻……
張敬說了:“將怯則卒無戰心,卒無戰心則堅壁可破。設祖逖、裴該在此,哪怕是李矩、郭默等輩,臣都斷不敢勸陛下疾進;唯許柳將兵,機會不成錯失也。”
程遐當然刺探不到,祖逖也是掐著時候呢,要到隴城懸危,樊雅率軍棄守而退的動靜傳來後,他才遣使出滎陽而向洛陽,關照兒子祖渙:行了,能夠向陛下奏報我在軍中的動靜了。
張敬聞報大喜,就對石勒說:“賊氣已奪矣。樊雅既不肯死守隴城,則其歸也,必受許柳懲罰。若即斬樊雅,必搖軍心,若輕責樊雅,樊雅必不肯服,恐將鼓搖平輩以忤許柳。賊軍將亂,機不成失,陛下當急攻滎陽為是!”
張敬笑道:“許柳雖怯,所部亦祖逖百戰之兵,豈有驟失戰意之理啊?但得一二勝,賊自害怕,陛下勿疑也——陛下曾雲:‘敵眾不成畏,敵強不成畏,唯我無勇鬥之心,有退守之意,才最可畏。’現在我軍尚未受挫,不過傷亡稍稍過賊,莫非陛下便躊躇了不成麼?”
然後就向馮鐵詳細探聽羯軍的本質,以及所打仗過的諸將的才氣。
相乾祖家軍各將的才氣、脾氣,畢竟對戰數年,程遐密遣特工,刺探得還是比較詳確的,張敬乃以此作為本身謀判的根據。從某種意義上來講,他所料倒也不差,樊雅不如馮鐵為勇,用兵相對比較柔韌一些,再加上祖逖的三令五申,是以趙軍又複猛攻三日,樊雅一見甬道將破,也就主動放棄隴城,退回滎陽去了。
石勒尚且吃驚,遑論淺顯趙兵趙將呢?哦,本來說得好好的,祖逖病重不起,則晉人易與,成果冷不防的祖逖又冒出來了……不免心生忐忑,乃至是懼意。幸虧頂在前麵的都是精銳,這才苦戰半日,固然三卻,畢竟還是保持住了戰陣的完整性,冇有完整崩潰。因而日暮以後,石勒便不勇於高山立營,而是又退回了隴城四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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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勒道:“連日苦戰,晉人亦甚為悍勇,士氣頗盛,不似為怯者所將之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