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峻手端酒杯,沉吟不語。王貢乃持續問道:“今蒲姑城中,不知屯駐兵馬多少哪?”
蘇峻忙道:“王君,但多數督能在西線擊退石虎,則局勢仍然於我晉無益哪——且功在多數督,豈不是好?”
王貢笑笑,說:“這是天然,我即便不供輸蘇將軍,也必供輸於衛都督。”
王貢的意義,裴該本來把你放在這兒,是因為青、徐是他的根基盤,需求自家將領留守,現在青、徐都已上交了朝廷,卞壼、郗鑒等人也都調走了,那還留這麼一支步隊,有啥意義?不如把青州都督也還給朝廷,則對於國度來講,青州軍政事權能夠歸一,便利策應邵續。即便對你小我而言,以退為進,也是能夠收成莫大好處的呀,何樂而不為呢?
本身不需求打贏,隻須管束石趙主力於河北地區,則滅羯之功,便不在裴、祖二人之下。戰後論功行賞,如何著也得給本身封個三品重將,乃至於加甚麼“儀同三司”、“特進”之類名號吧?倘若打得略微好點兒,多殺傷羯眾,怕是連一個公爵都跑不了!
就這還依托曹嶷既降,廣固所屯糧秣,散給諸郡三成,七成則讓蘇峻和馮龍平分了,不然蘇峻都一定有充足口糧走到蒲姑城來……但馮龍麾下兵馬數量有限,憑此足可供食將近一歲,蘇峻兵數多出他三倍不足,也就吃到年底……
那麼乾脆轉從中軍體係?也不靠譜啊,即便馮龍都比本身投效為早,哪有但願出人頭地呢?何況自家家世太低,比及天下大定以後,多數還是世家高門——起碼遵循《姓氏誌》所列家世——掌控樞要,本身仍然很難擠得出來。
他本來的謀算,是通過對曹嶷的幾次壓逼,慢慢擴大本身的氣力,並漸次將青州的軍政大權,都從郗鑒手中掠取過來。比及本身確切能夠變更起碼青州一州的兵員、糧秣,便有望坐擁三四萬雄師,則待曹嶷一滅,便可揮師北上,兼併邵續所部,進而兵指襄國。到時候石勒被迫要將主力來防本身,則長安裴該、洛陽祖逖便可兩道齊進,先定幷州,再伐幽、冀——羯賊不敷平也!
蘇峻行禮道:“王君向來多智,既有良策,無妨說來我聽。”
軍隊屯紮不動,士卒體力耗損較少,天然對糧食的需求量能夠打個扣頭;而一旦遠出,乃至與敵接戰,這點兒糧食就完整不敷吃了。何況衛循還擔憂,我部下人數固然未幾,平常也須耗糧,總不成能全都供應你“東萊營”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