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默躊躇了一下,隨即拱手道:“多承裴公關照,默豈敢不從?但是默便在陽武灑掃街道,以待裴公率師前來。”
裴該說話很有技能,光這“第一個”三字,就讓郭默心花怒放,不自禁地唇邊暴露了笑意。
比及郭默出帳以後,裴該手撫幾案,略略沉吟,俄然間抬開端來,諦視坐著的陸和與躺著的熊悌之:“汝等可知罪麼?”
不過既然郭默有往上湊的跡象,裴該趁機就說了:“我軍遠來,當在此處休整,明日持續西進,將軍可先歸陽武。然陽武城小,且屢經兵燹,未知尚能守否?我意使一營隨將軍前去,未知可否?”
當下淡淡一笑:“不知裴整安在?”
陶侃不時派小隊出去搜殺胡兵,前後斬殺數百人,但是等惠鄰近中午時分,還能找獲得的活胡兵就越來越少啦。可他左等裴該不來,右等裴該不到,郭默的哨探倒是先跑來扣問了。陶侃對來人說:“我徐州裴使君之兵也,昨日苦戰竟日,再加夜襲,兩千兵卒破胡軍十萬――可即回報郭將軍,裴使君不時便率雄師而至,他可速來拜見。”
熊悌之動不了,陸和略略躬身行禮,中間兒甄隨鼻子裡卻忍不住“哼”了一聲。裴該也不讓二人下去安息,先轉過甚問郭默:“將軍可有字否?”你要有字我就叫你的字,總稱呼“將軍”顯得過分生分啊。
郭默心說不好,裴整不是降胡了嗎?我一時口快,隻想拉乾係,成果把這碴兒給忘了……當即窘了,囁嚅著說不出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