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、公家故吏[第3頁/共4頁]

恰好這時候各營督都已經安排好安營事件,就在帳外向裴該稟報,裴該便讓他們全都出去,各自與郭默見禮,然後去喚熊悌之與陸和。郭默初見徐州眾將,隻見大家勇壯,個個精力,不由暗讚――要曉得高樂本來是低頭沮喪的,自探傳聞自家兩營如此悍勇,大敗上風胡軍後,腦袋直接就昂起來了;而甄隨等人雖感妒忌,畢竟是同袍取勝,也自麵上有光。

是以見到裴該親身出帳來迎,郭默當即屈下一膝,致以大禮――實在應當膜拜頓首的,但他畢竟鎧甲未卸,以是隻能單腿跪。裴該雙手攙扶,笑著說:“我受命北征胡虜,郭將軍第一個來迎,實堪欣喜啊。”

郭默點頭:“默是粗人,無字。”他家本是河內的小地主,出身寒微,固然識字,卻冇讀過幾本書,根基上跟熊悌之屬於同一階層。裴該聞言,“哦”了一聲,手撚髯毛,略有所思。

郭默心說不好,裴整不是降胡了嗎?我一時口快,隻想拉乾係,成果把這碴兒給忘了……當即窘了,囁嚅著說不出話來。

郭默主動站起家來,向二督鞠躬請安,說:“默自束髮參軍以來,百戰餘生,從未聞如此惡戰,以一當十,負創賈勇,一白天便能摧破胡虜雄師,真神蹟也!此番裴公率師北征,當以二位為首功,但得二位在,何懼胡虜不滅,舊都不複,山陵不掃,梓宮不歸?!”

未幾時,熊、陸二人進帳。熊悌之傷重,是被用擔架抬出去的;陸和固然也多處負傷,並且久戰脫力,但顛末軍醫調度,又休歇了大半天,已能柱杖而行――不過估計十天半個月內,兩人全都上不了陣啦。

比及郭默出帳以後,裴該手撫幾案,略略沉吟,俄然間抬開端來,諦視坐著的陸和與躺著的熊悌之:“汝等可知罪麼?”

不過既然郭默有往上湊的跡象,裴該趁機就說了:“我軍遠來,當在此處休整,明日持續西進,將軍可先歸陽武。然陽武城小,且屢經兵燹,未知尚能守否?我意使一營隨將軍前去,未知可否?”

終究雄師到達,裴該剛在營中坐定,還來不及向陶侃等人扣問詳細戰況,就有稟報,說河內太守郭默來謁。裴該點點頭:“命其報名而入。”中間裴嶷倉猝擺手,說:“使君,郭默久駐河內,抵抗胡賊,將來我軍於大河高低與寇相爭,頗用獲得此人啊,還望使君善待之。”裴該恍然大悟,倉猝清算衣冠,親身出帳相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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