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竿既然沉重,就要求根本安穩,安裝起來不是那麼輕易的事情。裴該直等見到胡營中推出三層撞車來,才命令在城門四周安設拍竿,並且竿上係旗,假裝成大纛,以麻痹胡兵。劉粲公然不覺得意——估計即便重視到了,一時候也想不明白這玩意兒有啥用處——仍令撞車進步。城上亂箭如雨,胡軍以大楯遮護,推車而前,因為撞車沉重,進步速率就跟烏龜爬似的,反倒等得裴該都有些不耐煩了。
路鬆多昨日白日就逃返來了,稟報敗北的顛末,劉粲公然大怒,便欲將路鬆多推出去斬首示眾。還是諸將規勸,一則此番本為奇襲晉人以後,但既然晉人已有防備,則路鬆多敗北有情可原,二則他畢竟是太師劉景所薦,應當給劉景留點兒麵子,不便遽斬吧?
為甚麼再來一下就成了呢?因為以這年代的工藝程度,車搭得越高,佈局便越不安穩,看看散架,估計再來一下,中層也完;而隻要破此中層,到時候用人力投石,或者發射火箭、投擲火把,就足以把這輛彆出機杼的大撞車給毀掉啦。車本以木製,撞城巨木以繩索吊掛,怎能夠不怕火啊?
劉驥起首提出建議,說我們留一部看牢郃陽,主力南下,直取大荔,然後一起殺到渭水流域去,劉粲對此卻不置可否。王琰從速說:“大將軍之言,非上策也。裴該雖敗,兵不下萬,護守郃陽,則我需留多少兵馬始可拘束之?餘部能順利霸占大荔否?若大荔不下,加渭水阻道,終不能放心前指長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