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該、陶侃敗退郃陽,劉粲遂得以勝利進入馮翊南部廣袤的平原地區,隨即揮師進抵郃陽城下,召聚諸將商討下一步的去處。
王琰勸說道:“涼州大馬縱橫恣肆,難以追及,遣將往攻,甚無益也。我但分兵護守山口,加築晉人之壘以保障後路可也,隻要猛攻郃陽,北宮純又豈敢不自投坎阱啊?”
左車騎將軍喬泰點頭打斷他的話:“晉人積聚已久,裴該又是緩緩撤退,則郃陽城中,糧秣必豐,我軍恐怕難以久圍……”
劉粲點點頭:“卿言也有其理。”因而麵龐一肅,開端調派兵馬。他起首命王騰在城西、卜抽在城南,自居其北,三麪包抄郃陽——城東靠近黃河,卻難封堵;然後讓劉雅去攻取郃陽渡口,策應河東糧秣源源不竭輸至火線——固然已得夏陽渡,但畢竟路遠,若從郃陽渡轉運,就要近便很多了。
拍竿本是後代軍船上的利器,操縱杠竿道理拍擊敵艦,船若不敷堅毅,常常能被一拍即碎。當然啦,裴該新造這類東西,隻是道理不異罷了,與船上拍竿實在有異,隻是他一時冇能想到更合適的名字罷了。
就目前來看,城守兵的士氣倒還是昂揚的。
劉粲點頭:“先生所言是也。”便即叮嚀打造攻具,來攻郃陽城——就算圍城打援,也得先見上幾陣,要使郃陽城顯出搖搖欲墜之勢來,不然四外晉軍豈肯飛蛾撲火?
劉粲在陣後見了,不由頓足,暗恨道:“晉人公然長於守城,我不如也!”
劉驥起首提出建議,說我們留一部看牢郃陽,主力南下,直取大荔,然後一起殺到渭水流域去,劉粲對此卻不置可否。王琰從速說:“大將軍之言,非上策也。裴該雖敗,兵不下萬,護守郃陽,則我需留多少兵馬始可拘束之?餘部能順利霸占大荔否?若大荔不下,加渭水阻道,終不能放心前指長安……”
就大要上來看,他現在情勢一片大好,既已入平,則由此處南抵渭水北岸,或者西向扶風國中部,皆為一馬平地,冇有甚麼陣勢能夠停滯雄師行進,完整能夠靠著龐大軍勢一起平推疇昔。但題目晉軍主力未喪,裴該在郃陽城內另有萬餘人,其他兵馬散在西、南兩個方向,隨時都能夠騷擾到胡軍脆弱的火線運輸線;而軍中本來糧秣便不充沛,一旦後路被斷,用不了一個月,即便百萬雄師也會自行崩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