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龍說公子您有甚麼題目固然提吧。
至於魏該,也算是小我物,但裴該雖欲收攬之,其心卻不甚誠——因為此人壽命短,史乘所載事蹟也未幾——以是啊,想滾就滾吧。
以是綜合考量以後,還以臨時放著陳午不睬為好——“我軍既已自汴水經暗溝而轉向濟水,且將前出陽武,再返身去攻浚儀,並非上策啊。”
前行不久,有哨探來報,說武威將軍魏該求見。裴該親身前去驅逐魏該,平禮相見,魏該拜伏在地,連稱“不敢”,裴該說:“我非敬卿名爵,乃敬卿叔父之忠勇也。”
裴該大要上雲淡風輕,實在內心挺愁悶——錯過了李世回啊,被祖逖給搶了先了。
雖說按照陶侃所報,胡軍中老弱很多,氐、羌雜騎正麵陣地戰也派不上太大用處,真正的精銳不過四五千人罷了,但那不恰好是“武林”兩營的兩倍嗎?不恰是一打二嗎?則不算輔軍,我近萬正兵,打胡軍兩萬應當有勝算吧——而胡漢軍中,是否能夠拿出兩萬充足與我軍相拮抗的精兵出來呢?況乎正麵另有祖逖。
決鬥打輸了,我們恰好打道折返江東;如果幸運得勝,到時候大王再去洛陽祭掃山陵,掠取勝利果實,安然係數就比較大啦。裴該間隔比較遠,並且深得大王信重,估計攔不住,但若祖逖緩行,莫非裴該還趕先奔河南去嗎?他才一萬多兵馬,應當冇那麼大膽量吧。
陳赤特道:“未知昔日李頭因何而死啊?”
馮龍脫口而出:“乃是陳川……”隨即反應過來,截斷了話頭,卻滿腹猜疑地扣問陳赤特:“何人使公子問此?”陳赤特答道:“偶爾想起……將軍勿疑。”
不過“乞活”嘛,拖家帶口的,能戰者未幾,老弱很多,真拿下來,就怕不易消化啊……前數日裴該在外黃臨時收編的就是一支“乞活”,乃劉瑞所部,當初曾經惡戰王彌,後為石勒所敗,逃歸譙縣,隨即就又被四周的塢堡主張平、範雅等人擊破,劉瑞戰死,餘部展轉躥至外黃一帶。裴該進抵外黃,從中遴選出千餘可用之卒,其他的都送至徐州屯墾。為此他就一趕緊活了好幾天,倘若依葫蘆畫瓢,再兼併陳午,不但貪多怕嚼不爛,並且也必定會擔擱更多的貴重時候……
裴該隻是笑笑,卻並不命令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陸、戴的算盤打得很精,他們深恐祖逖長驅直入,挺進河南,到時候說不定要把司馬裒也迎到洛陽去……可那邊已被劉曜燒做一片白地,難以戍守,一旦胡軍殺來,該當如何保障大王的安然呢?以是他們纔要遲延時候,但願胡軍先期集結起來,好跟祖逖在河南來一場大決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