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、拷掠[第1頁/共5頁]

入得衙署大堂以後,他就誠懇跪在了裴該案前——時人雖雲跪坐,但跪和坐還是有著本質辨彆的:身材後塌,臀部挨腳,重心放在腿腳上,是坐;身材前傾,腰背挺直,臀部高高提起,重心在小腿和膝蓋,那就是跪了。

當初陸衍得令南歸,裴該要求他,不但要搬空府庫,亦當遷徙人丁,不能讓百姓們落入胡虜之手。不過胡軍來得甚快,如果強令搬家,不但擔擱時候,還怕有不肯追從的煽動肇事,故此——全憑誌願好了。約七百戶晉人——大抵是郃陽縣城表裡住民的一半——本欲流亡,乾脆就跟著“蓬山營”走了;但留下的也還很多,此中頗多縉紳大戶,一方麵捨不得自家房屋、財產,另方麵……胡寇又不是冇來過,隻要及時投降,獻上貢奉,在誰手底下不是做順民啊?

故此他才命劉嶽去取大荔。劉嶽一開端內心還打鼓,畢竟本身才領著幾百兵罷了,且涉渡黃河,又苦戰半日,人馬皆疲,怎能去攻城壘?隻是劉曜將兵甚嚴,他不敢疲塌懶惰,隻得硬著頭皮率軍南下,但是到了郃陽一瞧,城上不見隻旗片影,然後纔剛嘗試著往城門前一湊,大門便即翻開,城內縉紳抬酒牽羊,出來投款……

當然了,他曉得本身罪不致死,裴該要想動刀子,不但同僚們兔死狐悲,都會相勸——除了甄隨,那廝大抵樂見其成——他本身必定就先反出徐州軍去了。存亡關頭,誰也不肯引頸受戮不是?

高樂忍不住就辯白說:“原不料胡寇之來如此敏捷,末將在夏陽城中宴請縉紳,也是為了護守處所安然……至於急走,胡寇絡繹不斷,大隊也即將渡河,若走得遲了,隻怕全師淹冇……”

終究裴該決定,將高樂押至轅門前,杖責二十——實話說裴該的靈魂來自後代,還真是不風俗肉刑,但是自將兵以來,發明對待這年代遍及無知識的公眾,常常易畏威而不易懷德,還是肉刑最有效,以是軍法中固然減輕了肉刑的懲罰,但真不敢完整將之拔除。

但是等進了郃陽城,卻發明府庫皆空,幾近粒米無存。劉嶽大怒,就把那些前來投誠的縉紳全都扣押起來,酷刑鞭撻,終究也不過從各家抄出來幾百石米糧罷了……金珠寶貨倒是很多,劉嶽全都塞進了自家腰包。

北宮純這些天就一向在商顏南麓盤桓。按照裴該的判定,胡兵渡河以後,很能夠快速南下,想打本身一個冷不防,但基於夏陽存糧未幾,郃陽的存糧又已被陸衍儘數運走了,劉曜必不敢全師而南。他很能夠調派前鋒兵馬,先期殺至大荔城下,以停滯乃至封堵本身一係列的軍事變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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