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綝反問道:“若我等不允,公又如何?”
不對,這小子清楚是假做豪言壯語,就等著我們攔他呢。要不然他也不會說甚麼“下策唯該死耳”,言下之意:想我死你們就應了我的下策,要不想撕破臉皮,就好好揣摩揣摩我所說的上中二策去,冇得籌議!
那騎士俄然間把麵龐一肅,揚聲道:“某姓羅,自長安城內來,特來拜訪汝等督將——可即速速前去通傳。”
冇體例,身當亂世,武夫優先,好比現在朝中,論名位梁芬為司徒,是在索綝之上的,但諸事都得仰承索綝的鼻息,若以之對比後漢,索綝就是曹操,梁芬隻是荀彧罷了——當然隻是在小朝廷中的職位而言,比起才氣來都差著十萬八千裡呢。若非索綝手裡有兵,烏氏梁氏比起敦煌索氏來,隻高不低,且富強極大超出索氏,梁芬本人又是國戚,怎能夠把索巨秀放在眼中?同理,承平時節,範陽祖氏連河東裴氏的背影都不配瞧,但當亂世當中,則天然是祖為主而裴為從啦。
對於裴該會提出甚麼樣的要求來,二人天然早有猜想。起首必定是要官啦,好,我們給,讓你“儀同三司”,晉為朝廷柱石,但想直接跳到我們頭上去,乃至於搶班奪權,那是白日做夢;其主要權,那你既然帶兵來了,就不能白來,起碼幫手安定一下長安城守,再威脅一下司馬保等心胸叵測之輩,如果你辦得好了,情勢有所緩合,也不是不能放點兒權力給你啊。
裴該瞠目而笑:“何為妄言?莫非公覺得,馮翊、北地二郡不當規複,長安城不當有此二郡為憑依麼?”
北宮純說那是當然的——“我等輕騎來長安勤王,唯攜旬日之糧罷了,陶士即將步兵於後,天然由彼等贏糧,再有三五日,也便能夠到達了。”
那名騎士的神采卻甚是安然,隻是翻身上馬,立在原地不動,隔著四五步的間隔與世人隨口扳話,說說涼州的風土情麵罷了。
北宮純聞絃歌而知雅意,當即反問道:“如此說來,索公待卿恩信深厚嘍?”
以是裴該前麵說的那些話,所舉上中二策,都不出索、梁料想以外,但同時也都感覺既不實際,我等也不成能承諾——特彆是索綝;但裴該最後所言下策,兩人一聽,就完整的懵了……不約而同地都在想:這小孩子瘋了吧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