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該這才把雙眼略略一眯:“我今即求死,二公不允乎?”
裴該瞠目而笑:“何為妄言?莫非公覺得,馮翊、北地二郡不當規複,長安城不當有此二郡為憑依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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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此羅堯就來了,北宮純將其迎入帳內,相互致禮。
至於梁芬,他有換馬的意義,想用祖、裴來替代索、麴,同一關中軍政號令,如此才談得上抵抗胡虜,比較長時候地穩定長安的局麵。但有兩點尚不肯定,一是祖、裴的才氣是不是比索、麴要強,野心是不是比索、麴要低,本身可否掌控得住;二是一旦大權在握,將來祖、裴會不會如同本日的索、麴普通,也起齟齬呢?
就在裴該在長安小城內覲見天子,繼而與梁芬、索綝對談之際,一名騎士出了長安城,縱馬緩緩而行,假做閒遊之態,逐步靠近了徐州軍安營的地點——豆田壁。
索綝反問道:“若我等不允,公又如何?”
梁芬和索綝對視一眼,各自狐疑重重,隻得臨時對付道:“公言是也,忠悃可嘉,但是正不急於一兩日,可再商討……”
對於裴該會提出甚麼樣的要求來,二人天然早有猜想。起首必定是要官啦,好,我們給,讓你“儀同三司”,晉為朝廷柱石,但想直接跳到我們頭上去,乃至於搶班奪權,那是白日做夢;其主要權,那你既然帶兵來了,就不能白來,起碼幫手安定一下長安城守,再威脅一下司馬保等心胸叵測之輩,如果你辦得好了,情勢有所緩合,也不是不能放點兒權力給你啊。
索綝答道:“二郡自當規複,且今胡寇暫退,正乃規複之時。但是二郡已成荒墟,如何可守?正如公所言,往守者,乃自蹈死地耳!”
羅堯點一點頭:“怪不得……我方入營時,見非止我涼州人馬,即彆部亦東西精美,士氣昂揚。隻是不見有多少糧秣。”
固然都是涼州人,但實在兩人疇前並不熟諳——估計北宮純受命援護晉懷帝司馬熾,東抵洛陽的時候,羅堯撐死也就一名隊主罷了,兩人資格上差著老邁一截呢。故此羅堯當北宮純是前輩——確切人年事比他要大——執禮甚恭。
先前回話的大漢臉上暴露笑容來:“巧得很咧,我故鄉在姑臧,我們都是武威人。”中間數人也連續答道——“我是張掖臨澤的。”“我故鄉是西平臨羌。”“某是日勒人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