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該本人尚未返回大荔,鎮守夏陽縣和四周渡口的高樂就已經遭受了胡軍前鋒的進犯。
郭默心眼兒很多,本身領著兵暫不露麵,隻派裴度率數騎前去,說是裴該遣來送信的——確切有信,若無裴該的親筆給司馬裒,司馬裒如何肯跟郭默走——探聽東海王的下落。獲得的動靜是:“大王先期南歸,料此時已抵沛國矣。”
所謂“福無雙至,禍不但行”,壞動靜老是接踵而至,令人難以抵擋。裴該纔剛傳聞劉曜再擾雍州,隨即郭默的手劄也送到了——他冇能逮住司馬裒。
“本日扳談,足見子遠不凡俗之輩,昔日壯武郡公(張華)所稱,不為謬也。可肯入我幕中,為我運營麼?”
郭思道畢竟掛著河內太守的頭銜(固然隻是劉琨署的),豫州方麵領兵的卻隻是一員知名下將罷了,膽量也小——因為祖逖並冇籌算遵循裴該所說,派這名下將過來搞兵變,劫司馬裒,擄糧草,並且聽裴該那麼一提,還恐怕派人不慎,真鬨出甚麼亂子來,乾脆挑個膽小點兒的——當下不敢違拗,接管了郭默的親筆手劄,就把俘虜拱手奉上。
遊遐說要為裴該去遊說虛除部,裴該就問他了:“卿有幾成勝算?”遊遐誠懇答覆道:“三成罷了。”裴該笑笑:“銅、鐵與鹽自有,然在徐方,千裡輸運,非一仲春可至朔州,若先以空言許之,勝算又如何?”你曉得阿誰虛除權渠,他炒期貨不?
估計高樂若再晚來一步,戍守渡口的“武林中營”便要全麵潰敗了——一營原不過八百多人,裴該在滎陽、河南等地收俘、募兵後,現在也才過千罷了,守河岸的不敷半數——幸虧高樂及時帶領餘部到來,好不輕易才穩住了陣腳。
高樂惶惑如喪家之犬,隻曉得悶著頭逃,竟被劉嶽追殺出整整三十裡地去。還幸虧陸和也獲得了退兵之令,率“武林左營”從梁山方向過來,本籌算到夏陽去跟老下屬高督彙合,同歸大荔的,得報倉促來救。劉嶽帶過河的畢竟隻要五百人,還得留半數駐守河岸,策應主力涉渡,見到敵方已有聲援,這才主動出兵歸去,高樂幸運逃得了一命。
裴度臨時留在鞏縣,差遣胡虜掘鐵、鑄冶——你還彆說,那些雜胡還則罷了,端莊屠各、匈奴,以及司、並二州胡化的晉人,並不但會放牧射獵罷了,此中有很多都把握了一技之長,包含種地和打鐵。“徐州部屬河南鐵生溝官營鐵場”,就此正式完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