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、井底之蛙[第2頁/共5頁]

裴該打斷他的話:“即王君不忌該,豈尊兄弟間絕無目該為外人者乎?則我等北人若起齟齬,從中得利者,唯南貉也。該若赴江北,則南貉不生留意,北客不致分裂,裴、王兩便。至於其二,江東有貴家在,已無該殖產之處,若自南貉口中奪食,現在裴氏非王氏普通族繁人眾,恐為南貉所害,不如去休,彆覓嘉土。其三,若能守住淮陰,則江東固若泰山,王氏亦深不成拔,即秦王踐基,亦無可何如矣——王氏固則裴氏亦固。”

“其二,該不識戰陣之事,須得祖士稚互助。”

裴該一撇嘴:“王君雖有管夷吾之才,卻因江東瑣事所勞,為南貉輩所掣肘,如人自管中窺,不得全豹……”“管中窺豹”的成語這年代還冇有,以是裴該能夠順手拈來,歪用一番。實在對於他所要表達的意義,另有一個成語更加合適,那就是——坐井觀天;但那麼說就太不客氣啦,你把王茂弘當井蛙嗎?當此緊急關頭,還是不要觸怒他為好。

王導點點頭,說這冇題目——以你本來的官品,充足擔負數郡乃至一州的方麵之任,隻要給個白板告身,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嗎?

“如此對文約,有何好處?”

裴該笑道:“是故欲問王君求大義名分及兵馬、東西……”先不提糧草——“但握此,士稚安能妄動?”你把名分和物質都給我,由我來派給祖逖,那他敢不聽我的話嗎?他要兵冇兵,要糧冇糧,要兵器冇兵器,就算他想要往西打,莫非赤手空拳去打不成嗎?

說完這一大套話,他氣哼哼地又坐下了,歪著身子,用心不去瞧王導。王導也不說話,貌似在沉著地思考,室內一時候墮入了難堪的寂靜當中。

他一條一條分辯,王導一條一條細心機忖,到最後問:“既如此,文約何早不與我言講?”

裴該所言,有必然的事理——當然若然全信,他王茂弘就是個傻瓜——王導幾次思忖,感覺放裴該過江去,對自家貌似真的無益無損。裴該所言三點,其一裴氏退離江東,使得兩家不至於真的起齟齬,給外人以可乘之機,這確切是大有好處的;其二避禍如此純是扯淡,想要跑淮南去奪占地盤,倒有幾成可托度;第三點守住淮水,使北虜難以一口氣殺到長江岸邊來,這……你裴文約有那本領麼?不過若真能先把廣陵、臨淮兩郡重新掌控起來,對於司馬睿的權威和王氏的名譽,倒也不無小補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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