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喜初始懶得遠行,比及諸葛恢相逼,無法之下,這才叛逃出會稽,北上暫依王貢。他還給本身找來由,這青徐分野,與揚州分野分歧,想必諸天星鬥也都有異,恰好前去張望一番。
王貢的各種運營,向來不瞞麵前此人,一則這是莫逆之交,又無依無靠,千裡來投本身,信賴他就算想泄漏諜報,也找不到合適的路子;二則此人亦頗多智,王貢與他談談說說,常常能夠激起本身的靈感——說白了,他喜好跟此人做思惟火花的盪漾遊戲。
虞喜冷哼一聲:“郭景純但能相人,安能相天?不過以此詭言取寵罷了——現在戰亂之世,哪年不死一二大將,何待彼言?且星鬥自有軌跡,安能呼應人之存亡?除非……有彗星隕,或應位尊者死,但是豈有今歲見彗,而明歲方始死人之理啊?至於來歲是否有彗,我尚不能料,不信他郭景純獨能測算!”
王貢笑道:“胡羯識甚麼尊王之意,懂甚麼忠君之心?仲寧但說其計,好是不好?”
虞喜在郡內很馳名譽,但是用心做學問,果斷不肯退隱。在本來汗青上,諸葛恢任會稽郡守之時,逼迫他出任功曹之職,虞喜萬般無耐,隻好捏著鼻子苦熬了三年,比及諸葛恢一走,他二話不說,馬上辭職返鄉。而後不管西晉、東晉,哪個朝廷,如何征召,籌辦多高的位子,開出多好的前提,他都一概回絕,即以布衣之身而歿,享壽七十六歲。
虞喜點頭道:“素未會麵,但久聞大名——郭景純又如何?”
王貢撇嘴笑笑:“仲寧所言,貌似有理,但是自古以來,執於直道而歿,功敗垂成,善行曲道而顯赫一時者,卻也不在少數。”
朋友撇一撇嘴:“卿已輸我三局了,另有顏麵誇口麼?”
“且設若段氏趁機南下,而厭次邵將軍也北上應之,石世龍又如何應對啊?祖公無後顧之憂,彼卻南北皆敵,豈敢不慎……”
劉驥答道:“當留一軍以製郃陽,主力南下,取大荔而下長安。阿兄,不成拖延,愚弟請往再取蒲津渡口,則若河上渡口都為我軍所控扼,進退有據,即便一時不得長安,亦可緩緩將晉人逼出馮翊,使我在河西立穩根底。”
王貢說行了,彆打岔,我還等著聽你對張賓之謀的設法呢。
“今大司馬在雍州,並製秦、涼,其地廣袤,倘若果如卿所言,兵精糧足、將士用命,則即便平陽發傾國之軍往,亦不易克。軍出既久,河東空虛,祖公乃可揮師北上,直搗平陽。當此時也,襄國至重,往助胡則胡強,若懷私意,胡必將挫。